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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 君子以泽 2397 字 2022-08-20

后的女神》的稿,而且那时距08年写的古风小说《月上重火》也有很长时间,再重新提笔写古风,如果不做足准备,肯定会写得四不像。而且,我发现每次想要动笔写东方神话的时候,总是会卡在世界观的设定上。那时很质疑自己的想象力,觉得一构思中国背景的幻想小说,都很难跳出一个固有的框架,例如能写在西方神话里的语言、种族、文化、建筑冲突,到了东方题材,都显得狭隘很多,如果想要保持中国风的原汁原味,就完全不能像西方神话那样天马行空。

后来经和朋友讨论,终于发现那是因为在世界的东方,中国的地理文化占据了极大的比例。亚洲文化几乎都发源于中国,我们生活的世界也是被中文和中华文化所主导,我们都生着黑眼黑发。因此,韩国漫画家李元馥对中国的单字概括,就是一个“一”——无论如何,我们都保持着统一与完整的文明。而在西方,文化主要起源于罗马始祖、日耳曼精神和基督教文明,随着历史的演变,它们又因国家众多而被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文化。即便现在欧洲成立了欧盟,通用语言是英语,他们各自多种多样的文化与自身的语言也依然扎了深根。也就是说,中国神话和西方神话存在的最大差别是:中国的神话是纵向的,亮点在于悠长的历史、复杂的人性、内涵的对白和磅礴的时间感;西方的神话是横向的,亮点在于丰富的世界观、多种族文化语言与宗教的冲突。

至此,我终于为自己解惑,中国神话的首要重点在于意境,而非世界观。当然,如果能把二者都结合好,把西方的多元化写到阴曹地府中,让鬼的种类、六道轮回也变得多姿多彩,再认真写好古风意境,那岂不非常完美?那时已是11年4月12日,我从伦敦跑到了柏林,把那一堆中文古籍一并带过去仔细看过,终于下笔写了《奈何》的初稿。然后,我也发现自己为自己挖了个滔天大坑来跳——所谓意境,就是要通过文字烘托来写好文章。所谓文字烘托与雕琢,就是需要用时间打磨的。于是,《奈何》成文过程中的种种折磨,一直到回国后的今天,才总算停止。中间夹着读者的狂催,杂志编辑的皮鞭,出版编辑的抽打,都没能让我提速起来。从开始构思到完稿,这单本书居然花了快两年时间,已经是我连续写的小说里记录中最慢的一本。

不过,在写好全文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很值。

君子以泽于

2012年9月18日,上海

第二版前言 2015年

距离2012年12月《奈何》首次出版至今不到三年间,我一直收到许多读者来信反馈,大部分读者对这本书都是爱恨交加,观后感也是很长很感性,我自己也很喜欢这一篇,所以毫不犹豫地把它列入了自己脑中的代表作目录。现在是2015年6月20日凌晨,天气越来越热,我的睡姿也越来越猎奇,前一天晚上终于不负心理期待落了枕,白天拉小提琴时还扭了脖子落枕更严重,一整天都歪着脖子修稿,居然还挺到最后一章,实在要多亏编辑抛出的封面诱饵。相信你们多数也会挺喜欢这封面,色彩艳丽却犹抱琵琶半遮面,简直就跟一美人穿着若隐若现薄纱透露曼妙身姿一样诱人。外加这么快就可以看见第二版问世,我心中满满都是雀跃。

这次修订,我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例如《奈何》与《月都花落,沧海花开》两本书都同一个背景的作品,都是第一人称,但她们个性差别还真大。薇儿是一个油嘴滑舌情商很高的甜丫头,媚媚是个忠贞隐忍的二货姑娘。然后,花子箫可真是个可怜的人儿,也难怪大家都这么心疼他。从头到尾看他爱得如此压抑,我都看不下去了——作者写文和看文时心境是不同的,时隔多年再读自己作品,更有一种看新书的感觉。所以,写下自己喜欢剧情,也算是给自己未来埋下了精神享受的种子吧。再者,书里有很多剧情看着可是真吓人。回想初次创作《奈何》时,我经常做关于鬼的噩梦,例如长条的鬼魂大雨般从地底冲出世界,占据世界……把自己吓醒了无数次,这本书的精神创作代价可真是不小。

总体说来,这一次修改剧情没变,主要是文字上的调整,例如把前后文风格统一下,前期的长句改成短句,修正一些过于累赘的对白,增加伏笔和心理刻画等等。还有,让其它书里的人物来打了个酱油,例如胤泽、北落仙、紫修、太微仙尊等等。然而这些作品里只有胤泽的故事写完了,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奈何》语句偏现代,但叙述方式比较古代,因为很多剧情都是点到为止,留白的方式刚好是中国文化的特征。但也正因为有这些“点到为止”,出现了看书较快的读者、年纪小的读者看不懂的情况。例如杨云的身份、无常究竟爱谁、无常为何要跳奈河等等。连载期间,就有很多读者对杨云的出场感到不解。后文云霄离开仙界后,有提到过他受到的惩罚。最初我在这里挣扎了很久,想要不要把杨云的情节写明白,但还是坚持了不变。答案在第十五章的某一处,看看有没有细心的读者能看出他的身份。这一回修文,还增加了很多关于杨云身份的伏笔,应该会比以前前后连贯些。而无常究竟爱谁,为什么会跳奈河,统统都在第十一章“碧烟”中有交代。这里就不多剧透了。

最后,跟大家透露一个秘密:《奈何》中我最喜欢的句子,并不是许多读者都会背“美人望不见,逢面徒奈何”,而是子箫那一句“千古相随,永不相忘”。果然还是不能免俗地喜爱深情的桥段,笑。

君子以泽于

2015年6月20日上海

第一章 夫君

鄙人东方媚,大半辈子丞相千金,小半辈子青楼头牌,加起来二十余载,整个辈子终于在夜黑风高行船夜划了个鸭蛋。死后我一直想,我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媚”,却死在荒郊河面,成了孤魂野鬼,委实不够体面。前些日子,我认识了朝廷右都御史大人的小公子,此后干柴撞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无奈他老娘真真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听说儿子瞧上的人是我,一个月抹了三次脖子。终于,小公子破釜沉舟,携金山银山和我私奔。我们在河岸边重逢,上了木船篷子,篙桨一推,幔子一抖,重演杜十娘之传奇,再现勾栏之佳话。他情深脉脉,我含情浓浓,正想抱着啃几下,我却很不应景地嗝了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