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恨声讨伐,引来了哄堂大笑,仿佛杜九本身就是个笑话。

饱含嘲讽笑声更进一步刺激了杜九的神经,前不久他还在思念妻子和女儿,这一刻只想着大开杀戒,把所受的屈辱通通还给这些人。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伤害的,只有他自己。

杜九被抬入了医务室,血水以及精液沿途滴淌,留下一道刺目惨烈的轨迹。杜九陷入了重度昏迷,但医务室里简陋的设备,不足为他提供颅内检查,所以无法得知伤势的情况。

期间,涛哥到医务室看过杜九一次。他是极其少数在监狱里拥有特权的人,不用参与劳役,并且大部分区域都能来去自如。这并不稀奇,每个群体总有些人与众不同,或者占尽优势,或者处于劣势。

“他死得了吗?”涛哥问。

狱医正往自己手上涂抹指甲油,头也不抬地说:“谁知道,听天由命吧。”

涛哥默默打量昏睡在病床上的杜九,瘦不拉几的身板,惨白的脸色,脑门裹着纱布,了无生气的模样。对于杜九差点被逼死一事,他没有什么想法,在这里囚犯自杀的事件偶有发生,见怪不怪。

“宝贝儿,看紧点,最好别让他死了。”涛哥在女医生丰腴屁股上捏了一把。

等他走了好一阵,医生才开口抱怨:“真是,每次都非得留下一口气,这不给人添麻烦么?”

她端起瓷杯走出医务室,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了艳红的指甲,冲好咖啡以后,回到医务室就愣住了。杜九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了,约莫十秒过后,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倒回床上。

女医生端杯子的手开始颤抖,她揉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

刚刚和自己对视的人……真的是杜九吗?

不可能吧?那种犀利明亮洞穿人心,让她感觉自己像被一匹饿狼盯住的眼神,难道只是错觉?

女医生啃着指甲想,是错觉,肯定是错觉,也许杜九压根没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凭空臆想。

“也许是我太累了……”医生喃喃地说,抿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

第二章:锐变

让艾丽这辈子最懊悔的事,不是修读了医科,不是被组织调到监狱里来,而是,不该弄醒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