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文昭总觉得吕岩跟那小孩儿亲嘴了之后,这脸上的肿,消了不少,而且淤青也似乎消失了。再看吕岩,他立刻知趣地错开视线,听见后面吕岩难得的尴尬语气:“你怎么突然就……”
“别以为之前的账就这么了了,我刚才纯粹是看不过去你这么难看!”
“是是是,你是好心帮我治伤。”
“我怎么觉着我是犯贱呢?知道是烂泥,还往艺术品上鼓捣呢。”
“白儿,咱嘴能不这么损吗?”
“我记得我有全名,没取过这种狗的名儿吧!”
……
陈文昭开着车,隐约记得白宁刚见面的时候,是个挺文静,挺不爱说话的孩子啊,怎么跟着吕岩嘴皮子倒是利索了?跟这家伙如出一辙的……不对,是比吕岩嘴还狠。
陈文昭忽然脑子里头蹦出一个词儿——一物降一物。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副驾那边发出奇怪的窸窣声,陈文昭侧头,看见小瑞被安全带扯着,正时不时朝着自己这边点着头,看意思是困得不行了。
陈文昭不由得笑了一下,靠边儿停车,给这小子把安全带松了松,让他正好一歪头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
“文昭,没到地儿呢吧,我记得是我脑袋磕了,你怎么出现失忆症状啊?”
后台吕岩吵吵着,小瑞迷迷糊糊醒了,看了一眼陈文昭,陈文昭凑近过去笑笑:“甭理他,睡你的。”伸手在小瑞头上揉揉,然后真就没理会吕岩,继续开了车。
肩膀上覆上一个人的重量,小瑞是真困了,继续呼呼睡得死沉。陈文昭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视线滑过后视镜的时候,能看见吕岩用一种完全不认识自己的表情在看自己。
时不时觉得害怕,但是也觉得甜蜜。
陷入爱情里的老男人,的确是个可怕的生物吧……
陈文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