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不过是随意瞟一眼, 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撞到了他的足球上, 又想借着这个机会生些什么事端。却在看到了那人的刹那, 一时怔愣。

惊愕袭上心头。

“……楚歌？”

从来没有想到, 竟然会再度相见。

——那是他曾经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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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声音量很低，却被身旁的人给听见了。

有人疑惑道：“陆九，你认识他？”

陆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只是走过去，看着那个艰难的抬起头的人。

心里迟疑了一瞬。

在其他所有人眼中，就像是他瞧着这人太可怜，终于改了主意：“我送他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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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操场距离校医务室并不远。

陆九眉头皱着，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情绪，只是远远地瞧着便觉着，他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楚歌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陆九忽的开口：“……你怎么突然来了市一中？”

第一时间，楚歌都没有反应的过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陆九是在和他说话。

他讷讷道：“我班主任……颜老师让我过来考试。”

陆九道：“考什么试？”

楚歌抿唇：“……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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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十分不讨喜，甚至可以算得上敷衍，教陆九都有些不悦。

甚至原本便微皱的眉，都加深了几分。

——都弄不清楚还来考什么试？

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了楚歌垂下的头。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于他的情绪，畏畏葸葸，说不清的恐惧，努力的把自己缩起来，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就像是害怕把他激怒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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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冷眼瞧着，心脏如同被毒蛇咬了一般，蓦地一声冷笑。

他看上去就是那种无法无天骄横肆意、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手殴打的人？

那当初拦在他的身前，鼓起勇气细声细气朝着他说“谢谢”的人又是谁？

他还记得那双微微发亮的眼睛，闪烁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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