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说出这个名字,那道士的态度就变了一分。

若果说原本还是有着些打着退堂鼓,眼下便全没了,瞧着是一派得道高人的风范,唇边却带起了一丝不屑的笑。

原惜白几乎以为自己看花。

那道士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他!不学无术,知晓了三两毛皮,就跑出来四处卖弄,害人又害己。”

原惜白下意识反驳:“道长何出此言,我却觉得他说的颇为中肯!”

那道士看着他,却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些微的怜悯:“施主难道不知晓,你这身上的鬼气,已经到了凝若实质的地步了吗?”

原惜白一怔,继而厉声道:“大师胡说些什么!”

那道士道:“是否胡说,施主心中自然知晓。只怕是施主已经被那鬼物迷惑的甚深,已经听不进去人劝。”

原惜白气的浑身发颤:“我敬你是得道高人,礼让三分,却没想到你一派胡言,蛊惑人心”

辛致和突然道:“果真鬼气森浓?”

“然也”道士看着眼前,缓缓道,“这位施主身上阴气之浓、鬼气之深,依我看,恐怕只有”

他蓦地停住了口,不愿意再说下去。

辛致和皱眉道:“大师但说无妨。”

那道士看着原惜白,又看了身侧,道:“还请屏退左右。”

辛致和一扫周围,目含警告。

助理保镖们醒会得,一个个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

辛致和沉声道:“张天师但说无妨。”

那道士踟躇一瞬,终于说得出口:“恐怕只有与鬼物交合过,才会有如此森浓的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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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间,周遭寂静。

助理保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假装自己是泥雕木塑。

辛致和头上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震惊,疑惑,愤怒,不屑

诸般情绪繁杂,显然是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情绪。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原惜白,蓦地一拂手,就像是想要狠狠地扇原惜白一耳刮子,却因为玻璃窗的阻隔,不得不作罢。

只听得他厉声呵斥:“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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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已经是面无血色,整张脸几乎都是惨淡的煞白。

原惜白的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掌心里,几乎是要戳出来几个血窟窿。

这一时,胸口一疼,连喉咙间都弥漫起了腥甜的血腥气。

他强制压抑住自己,逼着自己镇静下来答话:“大师可不要胡言乱语。”

那道士看了他一眼,似是讶异于他的态度,喝道:“施主直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吗?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而是一个鬼物,或为游魂,或为邪祟,或为厉鬼!”

“难道你当真情愿被他吸干了精气,化作枯骨皮囊,方才甘心!”

他手中不知道是拿着什么法杖,重重的锤了一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