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以前闻迎一准儿得说,是原惜白出了车祸的后遗症,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可是昨天的几张满是血字的黄纸已经不容分说的告诉了他这个事实,由不得他不承认。

更何况看原惜白眼下的这个精神状态,时不时的对着空气说话,却带着惬意的笑

以前哪里见过,他精神这么好的啊?

便是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

闻迎只能够相信这个说法,辛幼宁眼下的确在他们身边,只是他看不见,摸不着。

黄纸抖了一下,出来了一行字:

——你这么苦大仇深的,是要做什么?

闻迎一见着了这形容词,面皮就是一抖,哪里苦大仇深了?

偏偏原惜白还顺着楚歌的话往下说:“可不是,都皱成苦瓜脸了,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闻迎:“”

他想起来接下来自己要说的事情,感觉十分有可能吐露出来之后,就要被杀人灭口。

原惜白听他这一形容,“噗嗤”一声就乐了:“到底怎么了啊?”

闻迎十分谨慎的说:“老板,白少,我查到了老爷子他在城南秀水湖那里有一套别墅。”

原惜白不太明白他这么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挺正常?”

这年头,谁名下没有几套房子了,便是辛幼宁和原惜白,也不止枝白路的这一套,只不过他们两人常年都住在这里而已。

秀水湖就在城南的山脚下,离辛家老宅都不算太远。

虽说以前并不知道辛致和还有这么一套宅子,但也并不奇怪,挺正常的。

闻迎欲言又止,老半天了,都没有开口。

楚歌见着他这表情,努力的去想秀水湖在那里,然后,当真有一段记忆浮现过脑海。

辛幼宁年轻的时候,似乎在秀水湖遇见过辛致和一次。

不,不是年轻的时候,是年纪尚幼跟他无意间遇到那次绑架案、把原惜白救出来时,差不多大的时候。

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在秀水湖撞见了辛致和,却没有过去打招呼,而是把这一段记忆埋在心底。

后来受了伤,头部受损,那段记忆就一直沉下去、沉下去,久久都不曾被捞起来,直到现在。

为什么辛幼宁不曾上前去打招呼,明明那是他的父亲?

——因为辛致和,并不是一个人。

楚歌用手指蘸了一点儿鲜血,望着黄纸,却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辛幼宁以为是家庭和睦,以为是父母鹣鲽情深,母亲去世多年,父亲都不曾再娶。

而实际上呢?

那么早的时候。

黄纸上缓缓地出现了一行字,写字的人似乎十分克制,每一根笔画都是收束着的。

——养了一个情人吗?

闻迎一愣,脱口而出:“老板,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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