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生哎你可小心一点儿啊,手背烫的严重吗?”

阿姨刚才被吓了一跳,赶紧去厨房里打了一盆冷水,又忙不迭的拎了醋瓶子过来,一进入客厅,就见着那两人都沉默不语。

原惜白和李应僵硬在了那里,两个人如同失了魂了木头雕塑,没一个人说话。

“哎,赶紧擦一擦啊,李先生,你不是拧了毛巾吗,怎么还愣着啊!”

李应如梦初醒,赶紧去给原惜白擦手,但实际上除了手背以外,胳膊、身体、腿部都被烫到了,就这个样子肯定不行。

阿姨拿了醋瓶来用湿纸巾蘸了蘸给原惜白擦了擦,只觉得实在是严重,这怎么就一个晃神把碗给打了呢!

“先去换身衣服吧,这样弄不干净的。换之前记着要先用醋擦一下啊李先生,别忘了!”

阿姨催促了两声,让李应赶紧去给原惜白处理一下,她则是留在这里打扫地上的碎渣子。

李应被震惊的快要反应不过来的心神终于回过来,连忙推着原惜白去卧室,给他换衣服。

脱掉以后有好些地方都被烫红了,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估摸着已经都烫伤了。

李应赶忙用湿纸巾蘸着醋给原惜白擦了擦,又给他把衣服换上,然而从始至终,原惜白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那面铜镜,不愿意放开。

等到干净衣物一换上,他几乎都没有顾一顾自己的手,直直将铜镜又抓了回来。

那满满一面的朱砂之上,歪斜的、扭曲的、蜿蜒的字母依旧在那里,实打实的告诉人,这并不是某一刻的错觉。

“这是一个标记。”原惜白缓缓地说,“朝人求救的标记。”

一时间这一屋内,鸦雀无声。

葡萄藤刻纹深深的压入了掌心,硌得生疼。

心脏咚咚的直跳,几乎要跃出胸口。

第114章 Act2·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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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撇开了眼睛, 不敢去看那面铜镜。

如此的匪夷所思, 仿佛某个怪诞话本上走出来的故事,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匆匆忙忙了那么些时候,李应的声音终于可以稍稍稳定下来, 可以提出一个猜测:“原哥, 万一是保镖划上去的呢?”

“不,不会是保镖。”原惜白当即否定这个猜测,他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们不会。”也不敢动这面铜镜。

那铜镜挂的那样高,常人根本不会想着去伸手触碰,更何况字母的边缘又是如此的粗糙, 看上去像是反复抠挖、摩擦后留下的痕迹。倘若当真是有人刻意施为,只会使用工具,使自己省些力气, 断不会就用一双手,看上去如同幼儿的涂鸦。

“原哥, 我还是先帮你去问问”

李应语气干涩,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见到的这一幕, 他急慌慌的出去,没有过的多久,又急慌慌的回来。

原惜白抬起了头,他看到了李应的表情, 目光中充满了震惊, 而表情更是复杂难辨。

“怎么会呢, 不可能啊原哥。”

李应喃喃自语,即便这铜镜从头到尾都只经过了他的手,他依旧不敢相信。

“有人承认吗?”

李应艰难的摇了摇头:“没有。”

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动了那面铜镜,正如原惜白所说的那样,保镖们知道,原惜白那样在意那个铜镜,最初的时候整天整天的盯着,他们又哪里敢动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