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面对坐下。

张韫素没话找话,“你喝茶。”

陆景思看得出她很紧张,下意识放轻了嗓音,“好。”

他自行倒了杯茶水。

张韫素盯着他,疑惑的问,“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找你过来吗?”

陆景思吹了吹茶面,缓缓掀起眼皮看她,“那我现在问?”

张韫素一噎,与他目光对视,更是浑身紧绷,忙避开视线,低着头小声道,“我是有件事想问你。”

陆景思道,“好巧,我正好也有事想问张大姑娘。”

张韫素怔了怔,眼睛微微睁大,疑惑的看向他,“什么事?”

陆景思浅啜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坐的端正,直直看向她,“你先说你寻我来何事。”

张韫素咬了咬唇,脸颊滚烫起来,桌案下的手紧紧地揪着衣带。

纠结许久,她深吸一口气,道,“前几日侯夫人来我家拜访,这事……陆小侯爷可知?”

陆景思眉梢挑起,随后又恢复寻常,沉沉的“嗯”了声。

“我继母说,侯夫人是受她之邀去赏牡丹。”张韫素顿了顿,抬眸仔细观察着对面之人的神色。

陆景思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眉头拧起,“赏牡丹?”

看着他变化的脸色,张韫素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紧般,带着几分期待,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想了想,她试探的问,“她与我那妹妹好似挺投缘的?”

看她探着小脑袋,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试探模样,陆景思眸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傻兔子的心思真是太好猜,就差将“你对我妹妹有没有意思”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听她说到赏牡丹,他大致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与她解释清楚,但看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忽的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母亲去贵府拜访,不是赏花,而是我托她去说亲。”

“说……说亲?!”

“是。”陆景思指节分明的手轻敲着桌面,挑眉看她,轻笑道,“她回府后,也提到贵府二姑娘知书达理,贞静娴雅。”

张韫素呆住。

难道,张娇玉说的话是真的。

“张大姑娘?”

“呃,是,她……是还行。”张韫素眨了下眼,挤出一抹笑,心头却是一阵酸涩,眼眶也胀得厉害。

原来真是她自作多情。

她就是个笑话啊,还昏了头的约陆景思出来,真是自取其辱。

张韫素双手紧握,垂下眼帘,眼眶酸胀。

她好想哭。

不,不能哭,哭了就更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