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彻喜欢骏马,尤其有四匹马最讨他欢心,分别取名为玄武、朱雀、白虎、青龙,他还特封为马“四大神将”。这次带兵出征,他便挑了那匹脸部有一道白色蛇纹图案的枣红色骏马,玄武。

裴元彻语调沉郁的“嗯”了一声。

顾沅迟疑片刻,问,“玄武它怎么没的?”

“被冷箭刺要害,带着朕回了营地,它流血过多,没救回来,倒在了朕的面前。”

听到他的话,顾沅心感慨,万物皆有灵,裴元彻平日里对那些马百般爱护与欣赏,到了战场上,玄武也以忠诚报答主人。

须臾,她凝视着他,“那你可有受伤?”

裴元彻没立刻答,只含着笑,眼尾弧度上扬,温热的大掌不知何时扣在她的腰上,往他那边一拉,“你在关心朕。”

他的语气笃定,笑的得意,像是得了糖果的稚童。

顾沅本来不觉得关心他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见他笑得这般洋洋得意,显得有些欠揍,忍不住推了一下他的胸口,“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话音未落,就听男人发出一声吃痛声。

顾沅一怔,黑眸微睁,“你、你怎么了?”

裴元彻笑得无奈,“无碍。”

顾沅眉头拧了起来,上一刻还怀疑他是不是在耍她,可下一刻看到他微微泛白的薄唇,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你真受伤了?”

裴元彻依旧躺在床上,去拉她的手,“外头冷,盖好被子,别冻着了。”

见他避而不答,顾沅更加觉得不对劲,盯着他瞧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伸手就去扯他的寝衣。

裴元彻眸光闪动,这要换做平时他可巴不得她这样主动,可现在

“沅沅。”

他一把按住她柔软的小手,黑眸如深夜的海,静谧又深邃,“别看。”

顾沅脸色变得凝肃,“受伤就受伤了,何必遮遮掩掩。”

裴元彻道,“不好看,怕吓着你。”

顾沅纤浓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皱了下鼻子道,“我哪有那么胆小。”

裴元彻望向她,四目相接,她的目光无比坚定。

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她,松开她的手,一副躺平任看的姿态。

顾沅鼓足勇气般,伸出手去解他的衣带。

明明之前也替他换过衣裳,甚至也曾赤诚相对,可时隔一年多,这般主动去解他的衣带,她的手指莫名颤抖。

衣带一抽,衣襟敞开,昏暗烛光下,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好几道伤口,有已经结疤了的,还有刚结痂的,肩头上还有一道箭痕。

顾沅视线落在那一道道伤口上,脸色也渐渐沉重。

好半晌,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发紧,“背上有么?”

“有,不过就一道。”

“转过身我看看。”

“……”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