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上次这么生气是什么时候,印象中,应该是没有,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但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如果对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会要她付出代价!

铃——

铃响一声,他立刻接起电话。“喂!”

“孙泽仲!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为什么不开?”丁茤萸愤怒的声音传来,背景很吵杂。

“有事?”又是一通不相干的电话,他要的是丁焕娣!这些干扰正在侵蚀孙泽仲越来越少的耐性,而他向来自认为耐性十足。

“当然有事!”丁茤萸暴怒的声音再度传来。“焕娣现在正在医院急救,你说这算不算有事?警察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你的手机不通,他们就打给我。。。。。。”

丁茤萸啰喱叭嗦了一大堆,但他只听到“焕娣现在正在医院急救”,脑袋随即就出现短暂的短路,一片空白。

“。。。。。。哪家医院?”等他终于意识并理解那句话的含义后,语气霎时不再冰冷无情,焦虑的追问声完全盖过了丁茤萸的斥骂。

“。。。。。。‘马偕’开刀房旁边的等候室。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几通电话找你——喂?竟然挂我电话?我还没骂完耶,可恶!”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挂电话时,孙泽仲早已拿了车钥匙冲出门了。

超速又连闯三个黄灯,不到十分钟,心急如焚的孙泽仲就已经赶到医院。不想浪费时间等电梯,他快步跑上楼梯,来到开刀房旁边的等候室,丁茤萸和丁若男夫妇已经等在那里,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焦虑。

“现在情况怎么样?”担忧和不安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再冰冷无波动。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害怕。

他好怕。。。。。。

好怕失去她。

“还在开刀。”丁若男回答他的问题,她的表情还是一贯的冷静,但语调明显急促不稳。“听急症室的医生说,情况很严重,肋骨断了好几根,脚也有骨折,但最严重的是脑部出血。”

“她。。。。。。怎么会出车祸?”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个小时前,她人还好好的在家里啊!怎么会、怎么会。。。。。。

“你是她老公,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丁茤萸冲到他面前,娇艳的脸满是怒气,一副想和他拼命的质问:“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跑出去被车撞?而你这个做人家老公的人,竟然不知道!”

“茤萸,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