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金鹦心里,宁锦婳已经从娇纵蛮横进阶成了心肠歹毒的蛇蝎美人。
她低下头,咬牙切齿道:“好,我去!”
“请问王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还有什么招数。
宁锦婳漫不经心,“先把山楂糕买回来,我今天就要吃。”
……
金鹦走后,抱月依然愤愤不平,“主儿,太便宜她了!”
她也觉得宁锦婳在刻意磋磨金鹦,她的主儿太仁慈了,不说别的,单论顶撞主子一条,放在寻常人家早挨鞭子了,就是皮子松!
她愤恨道:“这等刁奴,就该好生打一顿赶出去,以儆效尤!”
她气鼓鼓的样子像个小仓鼠,宁锦婳不禁摇头失笑,“好好好,给她打一顿扔出去……然后呢?”
“什么然后?”抱月疑惑道:“这不就完了么。”
宁锦婳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去罢。”
抱月:“嗯?”
宁锦婳:“今日我吩咐你的事。”
抱月当即垮下脸,不情不愿道:“主儿,您要不再想想……”
“去罢。”
连续说了两次,抱月也只能磨蹭着脚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宁锦婳转头看着窗外,暖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明艳的脸上覆上一层落寞。
一个金鹦不算什么,打走一个金鹦会再来一个金鹉、金鸽……都是来监视她的,都一样。
她这段日子睡得多,频频做梦,梦见许多往事旧人,除了长兄,父亲,还有皇后姨母,太子表哥,天天跟她斗法五公主……还有少时的他。
有些怀念。
入夜。
打更声敲了两遍,侍卫也开始换防,一阵凉风闪过,卷起一片残叶。
“欸兄弟,刚才是不是有个黑影?”
“喝高了?还是没睡醒?”
“……”
卧在院里的大狼犬蹭地一下站起来,支棱棱竖起两只耳朵,一会儿又“呜咽”着趴下去,盘起尾巴睡觉。
王府后院桃林,宁锦婳提着一盏灯,幽幽道:“你来了。”
梵琅扯下面上的黑巾,气息有些混乱。
“嗯!”他道:“没惊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