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作为画中人未能完成任务,自然要前往庙宇受罚,身上的伤痕就是。

这些伤痕在他身上存在不了多久,等出去了自然会消失,他并不放在心上。

通过这场受罚,他摸到了如何避开泥菩萨窥视行事的方法,是笔划算的买卖。

这会儿便可以实践一下这个法子。

总是被盯着,就得总是扮演,谢清霄早已受够如此。

但看着扶玉那双眼睛,想到这几日被迫与她发生的那些事情,若她能永远将他此次出现当做一场虚假的梦,似乎更妥当一些。

固然可以马上澄清,得到配合,但那之后与她相对的麻烦,会比维持下去更棘手。

谢清霄转开头,施法避开泥菩萨的窥视,淡淡说道:“你与旁的女子不同,不会坦然留在此地,不喜欢受制于人,我亦是一样。”

他决定继续伪装下去。

将这虚假乐土之中发生的一切,永远地隐藏下去。

扶玉听得云里雾里,顿了许久才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想脱离这里。”

想到他身上的伤——完不成任务他也是要受罚的,能完成任务或许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她不想受控,他身为妖孽,说不定也想反抗?

扶玉迟疑地扫过他的眉眼,他没有否认,坦坦荡荡站在那里,神色自然,没人能对着这样的他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你就这样说了?”她看看周围,“这可是泥菩萨的地方,还有人刚刚死在这里。”

就不怕直接被泥菩萨灰飞烟灭?

“有无人死,尚未定夺。而我这样与你说话,你该知道是为何。”

这也是一种诚意。

明知可能被发现,也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说了,是站在她这一边,做出了他的选择。

扶玉想,大约是因为她没被泥菩萨如何,他觉得她不一样,经过一场惩罚后,才选择了她。

可她其实对这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少现在还没任何办法。

扶玉沉默下来,谢清霄见此,就知不需要再说别的废话了。

她可能还存有疑惑,但点到为止,说更多不是他的风格,也会适得其反。

要等她自己劝服自己相信。

谢清霄来到画卷前,朝她伸出手道:“你腕上的佛珠可以将画中妖拉出来。”

乐土佛的役鬼,对怀有同样乐土佛气息的法器是抗拒不了的。

不暴露他凌虚剑意的情况下,用双生佛珠是拉出画妖的最好办法。

扶玉闻言不禁一怔。

是了,她们只说阿舍死了,却没说她的“夫君”死去了,那还是能把他抓出来的。

而眼前虚假的谢清霄知道她腕上佛珠的存在,前面几次拉扯她手腕的动作,应该也是一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