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犹未了,只听得呜鸣的号角声此起彼落,不过片刻,大街上人马奔驰的声音也都可以听见了。戴谟说道:“冲出去是不行的了,咱们祸福与共,大家跟着我来!”快活张道:

“戴镖头,这不是连累了你么?”戴谟皱眉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说这话。”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跑。

戴谟带领众人走入他的卧房,搬开大床,揭起两块砖头,现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也不知有多深。

快活张探头一瞧,闻得一股霉臭的气味,说道:“啊,原来是一条地道,敢情是多年没用的了。不过这地道虽然隐秘,但万一给鹰爪发现,咱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鳌?”

戴谟说道:“这地道是有出口的,如今无可奈何,只好冒险用它了。当下点燃一束火把,扶着快活张下去。孟元超与缪长风把大床移回原处,跟着下去,关了洞口。走到下面,只见一条望不到头的地道。”

戴谟说道:“他们纵能发现,至少也得搜查半天。”

快活张问道:“这条地道是通到哪里的?”

戴谟说道:“这是先父任职震远镖局总镖头的时候,所挖的一条秘密地道,出口的地方是震远镖局的一所库房。这条地道,镖局中只有两个老人知道,他们是决计不会说出去的,所以连现任的总镖头韩威武也不知道。先父死后,已有十多年没用了。”

孟元超道:“但现在韩威武已是站在和你作对的地位了啊!”

戴谟说道:“不,真正和我作对的是欧阳坚。韩巨源、韩威武父子俩虽然排挤了我的爹爹,究竟还不能算是太坏的人。咱们从镖局出去,万一给韩威武发现,我对他动以旧情,料想他不至于把咱们抓去送给官府。”

快活张道:“人心难测,这怎么料得准?”

戴谟说道:“万一他真要和我过不去的话,说不得咱们也只好和他拼一拼了。欧阳坚必定是要再到我家来的,不会这样快回到镖局,镖局的人,我相信十九不会和我动手,纵然韩威武与我难为,帮忙他动手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闵成龙罢了,咱们不怕拼他不过。”

快活张道:“当真动起手来,那就不好了。不如让我先出去见韩威武,试探他的态度。

反正我是个出了名的偷儿,大不了我认个偷入库房,意图盗宝的罪。倘若我试探出他并非和鹰爪一路,那时我再和他说真话。”

戴谟说道:“不行,我怎能让你独自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