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围攻缪长风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披着黑色斗篷的武士,一个是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
那和尚披的是木红袈裟,掌心也好像涂满鲜血一样红得怕人,每一掌劈出,都挟着一般炙人的热风。
那黑衣武士的打法却完全两样,远不如和尚的凶悍粗犷,一掌拍出,轻飘飘的若不经意,但一股侵肌刺骨的寒冷却随着他的手足起处,突然无声无息的袭来!
云紫萝虽然尚未练成上乘内功,一看之下,亦已看出一些门道,暗自思忖:“姨妈说得不错,这两个人果然都是练有独门的邪派内功,黑衣武士似乎练得更纯。我的功夫和他们相差太远,明刀亮剑,只怕未必近得他们身子。”
缪长风在这两人夹攻之下,双掌盘旋飞舞,掌力时而柔如柳絮,时而猛若狂涛,忽柔忽刚,变化莫测。旁人看来,似乎是他处在下风,其实却是个各有顾忌的相持局面。黑衣武士接连拍出连环七掌,内力有如排山倒海般的从掌心发出,直攻过去,只听得“咔喳,咔喳”
之声不绝于耳,那是在他方圆三丈之内,无数的树枝给他的掌力折断的声音,但他的每一掌仍是轻飘飘的拍出,不带风声!缪长风头顶上发散出热腾腾的白气,白气越来越浓,似是正以绝顶的内功抵御对方的阴寒之气,抵御得相当吃力。可是黑衣武土却感到对方的内力坚韧非常,面前好像堆着一堵无形的墙壁,任凭他如何冲击,总是攻它不破。
缪长风双掌一合,划了一道圆圈,冷冷说道:“西门的,你纵然练成了玄阴掌,加上这个秃驴的火龙功,却又能奈我何哉?你们是不是还要再打下去,但在这里我可不想奉陪了!”
西门的喝道:“你说不怕,为何要跑?”与那和尚一前一后,堵住缪长风的去路,缪长风冷笑道:“我只是不想糟塌梅花,毁坏风景,你当我是怕了你么?有种的你跟我来,咱们另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分个雌雄,决个高下,你们尽可放心,缨某决不会找人帮手!”
云紫萝躲在一棵老梅树后,心里想道:“缪长风想必是已经知道我来到了,他这番话是有意说给我听的。他要把那两个人引开,他不想我卷入漩涡。可是看这情形,他要跑也难以跑开,我又焉能袖手旁观。”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西门的喝道:“这里便是你丧身之地,何须另选地方?”那和尚也喝道:“任凭你花言巧语,你要跑就是不成!”两人联手夹攻,攻得更加紧了。
缪长风哈哈一笑,说道:“你有多大本领,胆敢口吐狂言?”轻轻的一掌拍出,把对方两个人的掌力化开,西门的正在使到第七重的玄阴掌功夫,忽觉微风飒然,如受春风吹拂一般,竟有懒洋洋的感觉。西门的大吃一惊,心里想道:“难道他竟练成了太清气功?”
太清气功乃是道家的一种上乘内功,龙吟功则是从佛门的狮子吼功脱胎的,云紫萝未来之前,缪长风已经用龙吟功和他们较量过了,此时又再使出太清气功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们的攻势,饶是西门的武学深堪,见多识广,也是不禁为之骇然,想道:“这小子的武学也真杂得可以,怪不得我的师弟历来是不佩服别人的,也不能不称赞他是当今武学最博之士,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但通晓各大门派的剑法,居然还擅长佛道两家的正宗内功!看来我若不冒险一施杀手,今日只怕难逃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