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两人都是吃惊不小!

孟元超想不到林无双的剑术如此精妙。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轻敌之念,登时一扫而空。

林无双也是不由得不暗暗叫了一声“惭愧”,想道:“他和尉迟叔叔恶斗了一场,居然还是这么了得!尉迟叔叔把这担子交给我,我若是给他跑掉,有何面目再见尉迟叔叔?好在尉迟叔叔就要来的,我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林无双打定了主意,剑法登时一变,剑法轻灵,衣袂飘飘,踏着凌波微步,倏进倏退,忽东忽西,身与剑合,俨如流水行云,毫无沾滞!

孟元超使开大开大阖的刀法,一口气劈了六六三十六刀,连林无双的衣角都没沾着,想摆脱又摆脱不了,不由得心中焦躁起来,原来林无双记起了髯须汉子的吩咐,只是设法将孟元超缠住,却不与他硬拼。她的打法乃是一出即收,稍沾即退,但不论孟元超走到哪个方向,她的剑尖也就指到哪个方向。孟元超又不想下重手伤她,如何摆脱得了?

孟元超心中焦躁起来,想道:“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既然知道了她是朝廷鹰犬,难道还要惜玉怜香!”想至此处,一咬牙根,一刀紧过一刀,每一刀都是用重手法劈出!

林无双香汗淋漓,也是银牙一咬,说道:“你是要逼我伤你了!”眼看无法遮拦,倏的身随剑转,使出了一招两败俱伤的剑法。

扶桑派的剑术与中原各大派都不相同,这一招拼着两败俱伤的剑法使得奇诡无比,孟元超在奋身搏击之中,如何闪躲得开了只听得“嗤”的一声,剑尖已是在孟元超的左臂划过。

此际,林无双只要使劲削下去,孟元超的一条手臂就要和身体分家,林无双不忍下手,心里想道:“尉迟叔叔叫我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最好不要伤他,我何必令他残废?”心念一转,剑尖缩回。

孟元超是正在奋身搏击之中的,突然对方的剑尖指到,躲避已来不及,大吼一声,一刀就劈下去。可是就在这霎那之间,只觉左臂只是好像给蚂蚁叮了一口似的,并不如何疼痛,对方的剑倏的就收回去了。孟元超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当然知道对方这一剑足以将他一条手臂削掉,林无双突然把剑收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难道我要杀她,她对我却竟然有慈悲之念?”心念电转之间,孟元超那一刀虽然因为来不及收回,仍然劈了下去,可是他所发的那股劲力,却是收了几分,“当”的一声,刀剑相交,火星蓬飞,林无双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三丈开外!

这一刀孟元超若是用全力劈下去的话,林无双即使能削掉他的一条手臂,自身亦是必定要受重伤,甚至还可能丧在孟元超的刀下。

林无双的武学造诣不在孟元超之下,孟元超宋用全力,在刀剑接触的那一霎那,她也是立即察觉到了。像孟元超一样,林无双大感意外,“看来此人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林无双心里想道。

孟元超喝道:“你还不让路吗?”林无双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三丈开外,仍然堵住孟元超的去路。

林无双面上一红,说道:“多谢你手下留情,但你要逃跑、可是万万不能!我答应了尉迟叔叔不能让你跑掉的!”

孟元超虎眉一坚,说道:“你没有削掉我的手臂,我心里明白。你不用领我的情,我也不用领你的情,咱们算是扯个直吧。但你既然一定要与我为难,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打算杀我也好,不杀我也好,你不让路,我就非杀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