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里窗外气坏了两个女人,窗外的韩佩瑛虽然早已知道此事,但是如今在任天吾口中得
到了证实,证实了奚玉瑾所说不是假话,韩佩玫还是不能不感到好似有利针刺在心上般的难
过。
窗里的谷夫人也是一样,显然是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的刺激,颓然的倒在椅上,喃
喃说道:“这,这真是——真是太巧了!”任天吾也在同时说道:“这,这真是报应!妹
妹,你不怪我这样直说吧?当年你抛弃了人家,这事未免做得有点过分。
奚家是最要面子的,为了这事,令得奚璞一生都不能在人前抬起头来。”
这“报应”二字本来就是各夫人想说而不敢说出口的,她现在又正在为她儿子担心,是
以任天吾的说话虽然大大的刺激了她,她的全副心神放在儿子的事情卜,自己倒是不觉如何
难堪。窗外的韩佩瑛可是难堪极了,心里想道:“岂有此理,这报应却报应在我的身上!”
如今她方始恍然大悟,原来她爹爹所说的奚谷两家的“过节”就是这件事情。此事有关私
隐,怪不得爹爹当年没有明说。
谷夫人半晌说道:“哥哥,这会不会是奚家的一种报复手段?”
任灭吾说道:“奚璞的子女是否知道他们父亲的当年之事,我不敢妄自猜测。但有一事
我却是知道了的。这就是我今天要来找你的原因了。”
谷夫人道:“什么事?”
任天吾道,“啸风已经把少阳神功传与奚玉帆。听说这是出于奚玉瑾的意思。奚玉瑾想
要哥哥去替韩大维治伤,藉此化解因此事而可能引起的韩家的仇恨。看来这位奚小姐倒是颇
工心计,比起你来,她的行事是要圆滑多了。三妹,将来这个媳妇入门,你倒是要小心应付
呢!”
谷夫人不理哥哥的冷嘲,问道:“你怎么知得这样清楚!是谁的主意你都知道?”
任天吾道:“你还记得周二么?”
谷夫人道:“哪个周二?哦,你说的可是我的奶娘周二嫂子的男人?小时候我见过他几
次面,印象早已模糊了。周二嫂子好吗?我已经有三十年没见过她了。”
任天吾道:“你那奶娘早已去世了。周二现在奚家。”
谷夫人叹口气道,“自从我嫁到谷家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奶娘。她什么时候死的,我
也不知道。我想照顾他们,可惜不能如我心愿。”谷夫人自幼失母,由奶娘抚养成人,这奶
娘对她也是十分疼爱。是以任天吾一提起来,倒不觉撩起她的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