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很久了,悬崖之上灯火通明,可是连下面一片叶子也看不清了。多长的绳索都无济于事,下面深度可见一斑。只怕两人都已经成了肉泥也未可知。

想到这,迟茗骂了出来“操!”

他随手抓过一个人的领口,把那人拽到了自己面前,“今天跟我们打架那伙人,我跟他们没完!”

“好好,知道了少爷”被迟茗拽着的那人连连摆手,不断点头,直到迟茗又松手把他甩到了一边去。

心里焦躁到了顶点,迟茗直想跟着跳下去算了。他看着下面,眼里留出无尽的惊慌,却也看不清下面。

他走到了修漫身边,迟茗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自己的眼镜,修漫此刻才看到他的右眼好像被谁打了一拳,发紫了。

“被他们打的?”修漫问,抽了太多烟,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冷不丁出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清着嗓子,就听到一旁的迟茗开口说话。

“邹墨打的,妈的看上去那么弱结果力气怪大,一拳打我脸上我话都说不出来”他说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修漫转头看他,迟茗就这么用手盖着自己的脸不松开。

修漫看向天边,天一度一度地黑,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到了晚上居然一颗星星都看不到。他却宁愿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边看,也不愿意低头看一眼看不到底的悬崖之下。

又一次下去了一队人马,修漫又点燃了一支烟。

迟茗朝他伸出了手,修漫递给了他一支。

与悬崖之上的火热不同,悬崖之下一片寂静。邹墨再一次靠着江乐风的肩膀昏昏欲睡,疼痛让江乐风保持着清醒。邹墨睡着之后,他便成了守护者的角色。平息凝神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一切平静

天亮了,江乐风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这天是他一点一点地看着亮起来的,光线对他没有刺激,只是唤醒了靠着他一夜安眠的邹墨。

邹墨缓缓醒来,本来混度的脑子在看到江乐风留着血的小腿那一刻立刻清醒了过来。

“啊!”他慌乱地尖叫一声,随后才想着回头看看江乐风的脸色,果然很差,像随时会死掉一样。

他从来没见过江乐风如此脆弱的一面。

“江总”邹墨染上了哭腔,他跪着挪动脚步,到了江乐风的腿边。他无法得知这是怎么弄出来的伤口,只是觉得有些骇人。他撕烂了自己的防嗮外套,想为江乐风包扎。

邹墨的眼泪几乎跟着江乐风伤口处的血一齐往外流着。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江乐风。把伤口简易的包扎之后,他才又抬起头去看江乐风。江乐风艰涩地冲他笑了笑,他说“谢谢。”

“没事,没事”邹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看着这样的江乐风不知所措。

“怎么办啊江总。”邹墨下意识求助地看向江乐风,江乐风永远都是最聪明最能依靠的,和他在一起,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总是能解决。于是邹墨理所应当地以为,这次也会是江乐风带着自己离开险境,甚至在看到江乐风的伤口之前他都这样想。

直到他发现江乐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江乐风此刻受了重伤倒在这,救不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