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心里波涛汹涌,接着问: “那你有没有说过,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景泠坚定地摇头: “从来没有。这话应该是说那个在你面前自称我未婚妻的人,虽然她一直纠缠我,但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为了迷惑顾澜。”

“可我听到我的名字了。”凝雪说完想到一个可能性。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把两段话剪辑到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澜既然不顾景泠的意愿,拿着钱来砸她,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

就算她愿意相信景泠,她可能还会有别的招数。

当时她跟景泠好久没联系,又被照片的事弄得心力交瘁,所以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现在再看那道疤,凝雪心痛得呼吸不上来,她将头轻轻抵在景泠的额上,轻声说: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说着一两滴泪落在景泠的脸上,景泠仰头吻上她的眼睛,将她眼角的泪吮掉。

“不是你的错,如果当时我坚持一下,找到你当面对质,或许我们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凝雪听着这句话,眼泪不仅没有收住,还一个劲往外涌。

当时她自身难保,怎么坚持?除非拼死抵抗。

景泠眼睛里有一瞬慌乱。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凝雪摇头,把她下巴上的泪渍舔掉。

“好咸。”

景泠含着她的唇瓣,轻轻舔咬着, “我怎么觉得是甜的?”

凝雪接纳着她,尽可能地让这个吻更加甜蜜深入,把这么多年欠景泠的都补给她。

但仅仅一个吻是不够的,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凝雪一直待在医院陪着景泠,后来她从辛叶口中得知,原本景泠住的不是综合科,而是精神科。

因为她抑郁症发作,有自。残倾向。

但住院期间她水米不进,把身体搞垮了,晕倒之后才转到这来的。

辛叶对景泠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大多是道听途说来的。

景泠从前就有中度抑郁,五年前突然加重,割腕自。杀,差点救不回来。

后来就一直在接受治疗,病症减轻后,才能从国外回来接任CEO。

而在遇见她之后,又加重了。

凝雪沉默了许久,手抠着身后的白墙,指甲根传来尖锐的疼痛。

“方小姐,虽然总裁有时候脾气不好,但她对你是真心的,请你多体谅她一下。”

“我知道的。”

手腕上那道疤是因为她,抑郁症加重也是因为她,原先她觉得自己是受委屈的那个,现在看来,真正承受痛苦是的景泠。

凝雪在外面站了很久才回去,景泠手上还挂着水,看到她脸色不好,张开双臂道: “过来抱抱。”

凝雪把手里的饭和水果放到桌上,走过去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这些年很难熬吧,没有我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不放弃呢?”

景泠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闷声说: “这话我不想听,你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