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供成功的陆如琢颔首,笑道:“你这么兴奋作甚?”
“我兴奋了吗?”
“很兴奋。”陆如琢摸向她弯起来的眼角,怪可爱的。
裴玉把千金阁发生的事又讲了一遍。
陆如琢早在去岁就听谢二人讲过,这次以裴玉的视角道来,很是新鲜。
她的笑容也愈发大了。
裴玉亢奋道:“你也觉得很巧是不是?”
陆如琢点点头。
裴玉念叨了一会儿,兴奋劲渐渐平复,道:“不过我觉得她们这样不太庄重。”
“嗯?从何说起?”
“我问过谢,二人只定了情,并没有成亲。但那日她们在楼上大肆亲热,最后还进了房间,这样那样的。”裴玉隐约流露出不赞同。
“这样那样?是……哪样?”陆如琢拖长了调子,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裴玉微微红了脸,凑到她耳边小声吐出两个字,“洞房。”
陆如琢哈哈笑出声。
裴玉被她笑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但是她不解陆如琢在笑甚么。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一定要这层名分吗?”
“不要吗?”裴玉看着她,神情分外认真。
“你认为要?”
“那为什么洞房要点花烛?”裴玉反问她。
陆如琢愣住了。
她从来不将世俗礼法放在眼中,心爱之人亦非男子,走在离经叛道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却忘记了裴玉和她不一样。
裴玉的娘亲薛妩生前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裴玉不能说精通经史子集,也算饱读诗书。
子曰:“发乎情,止乎礼”。无媒无聘,谓之苟合。
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尔后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方洞房花烛。
这才是正常流程。
裴玉脑子里有,陆如琢脑子里没有。
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姑?”
“没甚么。”陆如琢讪讪闭上嘴。
她虽然很想洞房,但是裴玉说的也有道理,她不能强求裴玉和她一样,完全按照她的想法。
她也是一个人。
对许多女子来说,洞房花烛夜是她们一生最期盼的一件事。就连陆如琢小时候,见到娘亲的凤冠霞帔,也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当然,她如今这个岁数,早就抛却了这种幻想,只想及时行乐。
然而裴玉还小,她一定对她们的洞房花烛充满了浪漫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