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没有。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别迟到了。”

“嗯嗯!”敖金立刻松了口气。

他跟着殷北,挤进盥洗室,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学着他的样子刷牙洗脸,然后自信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他带了不少东西,只是没放在那个古怪的行李箱里而已。

殷北扔了个面包给他当做早餐,敖金十分感动:“北北!”

殷北抖了抖眉毛:“不是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了吗?”

“可我们已经认识第二天了啊!”敖金微微睁大眼,“还不可以叫你小名吗?”

殷北:“……”

你跟人混熟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他无言地转过身,敖金却没急着出门。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趁机在他背上按了一下。

殷北动作一顿,装作没有察觉,目送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小金龙得意洋洋出门上班。

他走出门,又探头回来:“我今天上午出外勤,不出意外下午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殷北勉为其难应了一声,确认他走远,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背上他刚刚好像被沾了什么东西。

他收回手,沉默看着某条龙粘在自己身上的鳞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监视?

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功能。

总不能是圈地盘吧?

手里这枚鳞片金光闪闪,带着些许功德气息,一看就不是凡物。殷北面色古怪,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把它带在了身上。

他打了个哈欠,拉开厨房的门,门内却并不通往厨房。漆黑一片的虚空中阴气大盛,还能听见潺潺水声。

巨大的龟首从门内探出,瓮声瓮气地开口:“大人,回冥界吗?”

“嗯。”殷北懒洋洋应了一声。

众所周知,去冥府有两条路,一条是明路,走重重把守的鬼门关。另一条也是明路,走凡人沾之即死、魂魄永不入轮回的冥河。

能在这条冥河自由往来的,只有冥府十君之一的渡厄君,可惜他只载冥王,其他人一律不搭理,所以这可以说是殷北专属的上班路线。

殷北屈着腿坐在龟壳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大人,您明明不用睡觉,为什么总打哈欠?”渡厄君慢吞吞开口,“像是总睡不醒。”

“因为麻烦。”殷北撑着下巴,“我打哈欠的意思,就是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今天活多不多?”

“近日不肯好好配合的生魂变多了,但大家都还能处理。”渡厄君缓缓划动四肢,载着他在冥河前进,“另外,今天来了客人。”

殷北随口问:“谁?”

“东海龙王。”渡厄君慢吞吞回答,“听说东海的小太子在您那,她来打听好几回了,前几日都没遇见,还带了几坛子酒,好远我都闻到酒香了……”

殷北闷声笑了一声:“我听懂了,你是馋她的酒了。”

渡厄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这天底下就那几种酒我能喝得醉,也只是偶尔贪杯。”

殷北哼笑一声:“她这会儿来找我,恐怕是有正事要说,聊完了叫你来喝酒。”

“好。”渡厄君乐呵呵地答应了,慢吞吞把他送到冥河岸边,又问了一句,“大人,东海的小太子,是条什么样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