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不下雨,村里的女人和哥儿们都把目光放到了山里。

谁都不傻,眼看今年老天爷不给饭吃,屯粮的本能就冒出来了。

野菜、蘑菇、竹笋,能吃的都摘回家,但彼此都有底,不会弄绝了种。

青山村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山多,山上物产也丰富,手脚麻利勤快的人,这些日子干货都晒了一麻袋。

随着日头渐长,还没立夏,就出事了…

这日,秦封正在家中和谢栗做辣笋,秦武一把推开了大门。

秦封抬头望去,见是秦武还诧异了下,因性格原因,秦全更开朗些,上山传话的事一般都是他来,今天居然是四堂哥秦武来。

“小六,小五被打了!”

“什么!?”怎么不是五哥来的话,秦封还没问口,就被秦武的话砸懵了。

“四哥,怎么回事?!”秦封给谢栗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直接跟着秦武走了。

下山的路上秦武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还是缺水闹的。

青山村和槐树村是挨着的两个村,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青山村的河也是从上面流下来的。

这个河既不归属青山村,也不归属槐树村,是两个村共有的。

前几天青山村的人就发现流下来的河水一下子少了很多,都不知道原因,可现在正是做水田的时候,田里缺水,大家都在往水田里蓄水,河水越来越少。

青山村事少的时候秦大伯很闲,如今事多,他的几个儿子也帮着分担。

秦全就带着两个堂兄弟往河上游去,想找出一下子少这么多水的原因。

结果发现是大槐村的人搬了石头在河里,相当于做了个河堤,把河水拦截到他们田里去了。

他们的田里满当当的水,压根用不着这么多,想起自家村里的田水都没有,秦全倒也没直接上头。

打算回村里找他爹来处理,他爹是村长,直接和槐树村的人交涉就行。

可槐树村的人认识秦全,还和他有点小矛盾,看他脸色不太好看,出言嘲讽。

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来了,人家是主场,秦全有点拳脚功夫也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槐树村的村长过来,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他们三人从槐树村离开,秦全是最惨的一个,头上都被开了瓢,到村里满头都是血,另外两个人也不轻松,脸上都打得乌青。

小儿子被打成这样,还是因为村里的事,秦大伯咽不下这口气。

召集了村里人,要去大槐村讨个公道!

秦武来通知秦封的同时,秦文和小一辈的孩子们也在村里通知其他人。

以前村里有个学堂,建得很大,老秀才去世后学堂就荒废了,学堂外有棵大榕树,枝繁叶茂,树下成了村里人吹牛纳凉的地方。

那里地方宽,也是村中心地带,秦大伯今天就在那儿召集人。

秦封到大榕树时,已经聚集了一大片的汉子了,乌压压的一片人,黑色的人头攒动。

不仅如此,人人都是带着“凶器”的。

锄头,扁担,是村里人打架最常用的东西。

“大家都来了,先静静!听我说”随着秦大伯的声音,不停说闲话的人停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了秦大伯身上。

“今天小儿和两个秦家子辈发生的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大槐村他们欺人太甚,阻拦水源在先,恶行伤人在后,咱们咽的下这口气吗?这小清河可不是他们大槐村独有的!”秦大伯声如洪钟,字字珠玑,一脸怒气,被大槐村这种无耻行径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