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群人从天亮谈到了天黑,又从天黑谈到了天亮,谈的意犹未尽,心满意足。师尊和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和晏行舟站在一起,听得震撼又沉默。

师尊听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迟疑地看着晏行舟。

晏行舟此刻只觉得自己异常的心平气和,微笑道∶"师尊有话请直说。"

师尊顿了顿,迟疑道∶"行舟,若真的有了那什么九十年义务教育……你可才刚过七十岁生辰啊。"

晏行舟顿了顿。

下一刻,他转头冲师尊笑了笑,心平气和道∶"师尊不必忧心,大不了徒儿便受累一次,再灭一次世而已。。

最后那句话,他压的极低极低。

师尊听得悚然一惊,一脸的惊恐!不!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才来到阿笙的身边!必须要阻止他这个小徒弟!

师尊灼灼地视线囊时间就落到了自己小徒弟身上。

于是虞阙说着说着,莫名就觉得浑身一寒。她顿了顿,下意识地就搓了搓手臂。怎么了?降温了吗?

她茫然地问系统∶"外面降温了吗?"

系统沉默着,看着自己界面上重要人物晏行舟一下子飙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黑化值,,又看了看宿主身后师尊灼灼的视线,心情十分之平静。

它甚至在想,都到了这种程度了,晏行舟那仅剩的百分之零点零一的黑化值为何迟迟不肯黑化。呵,大概是因为爱吧。

爱上个智障小沙雕,还真是辛苦你了。

它心平气和道∶"宿主,外面温度很正常。"

很正常?那她为什么突然一冷,甚至还有些毛毛的?虞阙又搓了搓手臂。

一旁的竹青见她突然停下了话,连忙关切道∶"虞姑娘怎么了?"虞阙皱眉道∶"有点儿冷,可能是想感冒了。"

竹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算了算他们谈了多少时间,顿时愧疚道∶"是在下没注意时间,现在也差不多该休息了,虞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吧。"

千机阁阁主也回过了神来,连忙道∶"正是,虞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吧,在下准备今晚设宴,即是为了答谢诸位,也是为了欢迎我们妖族兄弟的到来,虞姑娘和竹公子,届时可一定要来!"

竹青笑着冲他行了一礼∶"客气客气。"

一时间气氛其乐融融,全然看不出在此之前,妖族和人族虽然没什么大摩擦,但也是互相看不起的敌对状态。

萧灼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突然沉默了。

他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他最开始是个半妖,一心想成为人,却从未被人族接纳。后来他成了妖,也未曾被妖族接纳。

他为了活着成为了妖皇,本以为从此以后能摆脱身上那沉重的枷锁,却没想到,等着他的其实是更加沉重的枷锁。

上辈子他做梦也想不到,妖族和人族也有握手言和的一天。那时四族分裂已然是大势所趋。而这辈子,却没想到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师妹说的没错,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只要小师妹口中的"一带一路"可以成功,只要他作为这个中间商能确保人族和妖族永远利益相连,那么像他这样的半妖,就不必在夹缝中求生。

上辈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不敢想其他,也耻于说自己的志向如何如何,毕竟他只是个半妖,哪怕成为了妖皇,那个位置也不允许他做出任何违背妖族利益的事情。

而如今,他却突然想起来,他两辈子其实都只有一个野望。让像他这样的半妖,活的像个人,或者活的像个妖。

他十分清楚,是小师妹帮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不管是让他成为中间商,让妖族和人族相通,还是提出那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一带一路计划。今天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

众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准备离开。萧灼便突然张口∶"小师妹。"虞阙转过头,茫然道∶"二师兄?"

萧灼便顿了顿。

片刻之后,他展颜一笑∶"小师妹,多谢你。"

....

"系统,我记得二师兄在原著中被逼迫远走妖族,是因为他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对吧?"离开之后,良久,虞阙突然问。系统∶"宿主记得没错。''

虞阙便皱了皱眉头,抿紧了嘴唇。在原著里,二师兄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曾经他和这个弟弟关系不错,但因为这个弟弟资质平庸,而二师兄虽是半妖却天赋绝伦,所以他这个弟弟心理逐渐变态。

师兄成年离家之后,他那个资质平庸的弟弟为了力量一无所知的偷了二师兄的妖修母亲给他留下来的妖族功法,他以为这才是二师兄比他强这么多的原因所在。

人族修炼妖族功法,结果可想而知。

那冤种兄弟为了这个功法把自己修炼的不人不妖,保命都是问题,想要活命,只能把自己身上的灵根换成妖族的妖脉,彻底从人变成妖。

就和虞珏想恢复正常,就得把她那个人鬼混血之后残缺的灵根换成原主的灵根一样。

然后那个大冤种就盯上了二师兄,以私通妖族的罪名想杀二师兄,谁知道二师兄非但没死,反而被逼到了妖族,当上了妖皇。

虞阙脚步猛然一顿。

算算时间,那兄弟变得不人不妖也就这段时间了吧!

虞阙正想问问系统,身旁,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师妹,你在想什么?"

虞阙下意识地回答道∶"当然是在想二师兄了啊!"

周围的空气猛然一冷!

虞阙立时回过神来,搓着手臂惊恐地看了过去,就见自家小师兄正黑着脸看着她,而和他们同行的师尊等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了。

不知道为什么,虞阙莫名有些怂,还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可怂的,又有什么可心虚的。

她雾时间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叉着腰,道∶"我在想二师兄啊!怎么了!"晏行舟看了她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记住了。"

虞阙∶".…."你记住什么了?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