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皇子今天怂了吗1

系统微愣,有些不理解。

【可、可以。】

时宴眼睛更亮了一点,但很快就被掩藏。

【给谢垣。】

话音刚落,马车就在定北王府缓缓停下。

“七殿下,到了。”

时宴掀开帘子下车,不顾门童的阻拦,径直闯进去。

偌大的定北王府丫鬟小厮却少的可怜,时宴一路走过来,穿过中堂,才看见匆匆赶来的管家。

“七殿下,不知何事大驾光临?”

管家恭敬行礼后,又赔笑道。

“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我要见定北王。”

时宴语气并不好,扫视周围一圈,半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王爷……身体还没好,刚刚歇下,估计不太好见客。”

管家弯了弯腰,找着托词。

时宴才不管谢垣方不方便见客,父皇见不到,姐夫见不到,谢垣他今天一定要见到。

谢垣还在书房,就听到暗卫汇报这个消息。

“七殿下?他过来干什么?”

身边的副将郑刚皱起眉头,眉宇间瞬间就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他最讨厌和那些脑子拎不清楚的皇室子弟交谈。

坐在木质轮椅上的谢垣神色不变,眸色却瞬间暗下去。

“时纯是时宴的姐姐。”

他说着,滚动着轮椅离开书房。

纪应就算走,也要留下一个麻烦恶心人。

谢垣微微闭眼,眼前又是一片触目的猩红。

管家胡乱找着借口,试图拖延时宴的时间。

时宴没看出他心底所想,但既然已经到了这边,也就不急。只要他不走,就必然能见到谢垣。见不到他就住在定北王府,总有见到的那一天。

他倒要看看,那个小心眼的破定北王到底长什么样?

“这个破桌子,破凳子,定北王府是财政赤字吗?桌子凳子就这个水平?”

“还有这个花瓶?珍宝阁二楼的花瓶都比这个好看?”

“你们定北王府这么穷的吗?地面上都不铺层地衣,踩着都硌脚。”

谢垣到时,时宴正毫不留情地批判着正厅的布局和装饰,边说边皱着眉头,表情要多嫌弃就多嫌弃。

“七殿下如果不习惯王府,可以趁早离开。”

一个淡漠的,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时宴转过身,看见门口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直直看着他,乌黑的长发竖起,漆黑的眼瞳散发着冷意,与他对视的瞬间,时宴就忍不住竖起寒毛,像被什么湿冷的生物盯上一样。

“我凭什么要趁早离开?”

时宴微扬下巴,高高在上看着比他矮上一截的谢垣,却不与他对视。

“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眉心,我今天在定北王府住下。”

说完,时宴又伸手推倒摆在墙角的花瓶,继续挑刺。

“这中花瓶定北王也放在正厅,不怕丢人?”

“定北王的品味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垣并不说话,只直直盯着他。

倒是管家猛吸一口气,看向门口的谢垣。

眉心也跟着自家主子狐假虎威,催促着周管家:“周管家,还不快去给我们殿下准备晚膳和房间?”

周管家没动,看向谢垣,看谢垣什么表示都没有,才微叹一口气退下去。

眉心和时宴说了一声后,也跟下去督促他了。

正厅离开两个人,对时宴的挑刺没有任何影响,在他将正厅所有花瓶都打碎个遍,将墙上的挂画都拿出来评头论足讽刺谢垣一番后,才终于歇下来。

谢垣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动作,并不说话。

时宴将脾气发泄的差不多,仍然不太敢与谢垣对视。

他左右看一眼,眉头一皱,又不高兴起来。

“你们定北王府穷的连一个丫鬟都找不起了吗?到现在都没有人送来一杯茶?”

他挑刺挑的口都干了。

“谢垣,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门口的谢垣毫无动静,只看着他。

不会死了吧?

时宴心里一惊,瞬间就抖了一下,目光里闪过惊恐。

“谢垣?”

“定北王?”

时宴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喊着。

快到谢垣身边时,谢垣才突然出声。

“七殿下,你结束了吗?”

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起伏,面无表情,漆黑的瞳孔像时宴小时候玩过的黑色玻璃珠一样,简直不像一个人的眼睛。

“呼”

时宴猛地后退,被他吓的惊呼了一声,看着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的谢垣,心底立刻就泛起恶意来。

他伸手掐了一把谢垣的侧脸,用力到在他的脸上留下几个红色的指痕。

“定北王过的不是很好嘛。”

时宴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快速收回手。

脸上揪起来都没有肉,和自己的脸的感觉,完全不同。

谢垣呼吸重了一瞬,眸色更深了一点,瞳孔的黑色几乎像一个深深的漩涡,能把所有亮光都吸收进去。藏在衣袍中的手掌更是紧紧攥在一起,克制用力到指甲泛白,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暴起。

“不高兴呀?”

时宴笑起来,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像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少爷,但脸上的得意却一点纯良半点不沾边。

他看着谢垣脸上即将消失的指痕,再次伸手揪住谢垣的头发,拽了一下。

像小孩子恶作剧一般,但谢垣不是能让他恶作剧的家长。

时宴看着隐忍不发的谢垣,心底原先的被吓到的恐惧逐渐小时,他眨了眨眼睛,故意道:“生气吗?”

“生气就站起来打我呀。”

谢垣站不起来。

时宴笑的越发开怀,伸出一只脚,就想去踢谢垣的轮椅。

但刚抬起脚,就被谢垣拽住衣服,踉跄摔倒在地。

时宴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打手就牢牢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到掐的时宴呼吸不畅,眼中瞬间就泛起了泪花。

透着朦胧的泪光,他看见面前垂眸看着他的谢垣,目光仍然是冰冷的,像玻璃珠的眼瞳平淡至极,仿佛手里掐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