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时候，小呈也要继续读小学。

他其实很想和小锦鲤说话，但是根本不敢，而小锦鲤也没主动理他，他就更不敢讲话了，以为哥哥还是很讨厌自己。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小呈上五年级。

小呈有个朋友有哥哥，他们关系很好，看得小呈很羡慕。

但是长大了这么多，他更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坏，就更不敢和哥哥讲话了。

四年下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差不多已经定型，谁都不会主动和谁讲话，任小呈心理活动有多活跃，面上他仍然是看都不敢看小锦鲤一眼。

相较七岁那会儿，小呈变得安静许多。

有天他回到家里，看见父亲在抽烟，不由愣了很久。

记忆里，父亲很少抽烟。

小呈以为有什么事，面带犹豫地走了过去，问父亲，“您怎么了？”

锦父听到他的声音停顿两秒，立马把手里的烟按进烟灰缸里，回头看他，“放学回家了？今天还挺快……没什么事，你别这么看我了。”

小呈迟疑，“和哥哥有关吗？”

锦父道：“这能看得出来？”

小呈只见他抽过三次烟，每次都是因为哥哥。

“是，就为你哥哥谈恋爱那事。”锦父或许是觉得小呈小，听不懂谈恋爱这些问题，所以跟他说起来也不顾忌什么，“声声的对象现在混的可以，好像大二的时候就自己拉了合伙人搞了个工作室？总之挺有前途吧，但是我总想着，他们要是结婚的话我心里又不太得劲。”

小呈童言无忌，“他们结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啊，又不跟您过。”

小呈记得哥哥是有个对象。

他后来总能在哥哥身边看到他，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锦父噎了噎，“说了你不懂，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小呈确实不懂，“为什么呢？两个人开心就好了啊。”

锦父道：“……家庭不太匹配，这么说你明白吗？”

小呈低下头，“我妈妈和你好像也不太匹配。”

林芬家里有钱，但也没锦家混得开，这东西一定要纠结个你高我低的话，那天下就没有结婚的家庭了。

锦父显然是想到这点，停顿了许久，“差一点没关系，差的有点多就不行了。”

“我哥哥才二十二。”小呈说，“哥哥的对象应该也这个年纪，爸爸你是几岁的时候这么有钱的？”

锦父：“……”

要按这么算，他在二十二岁这个年纪还没林臻有出息呢。

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当初也就是赶上时代的风口蒸蒸日上，哪像现在这个年代，能抓住的机会越来越少，很多行业都已经被龙头公司垄断。

这么一想，林臻能在其中杀出一条自己的路，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锦父沉默，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孩子说服了。

于是他赶走小呈，“你一个小屁孩跟我在这聊什么，赶紧写作业去。”

小呈还挺犯倔，“作业我在班上就已经写完了，结婚的事哥哥高兴就好，爸爸你别强迫他。”

“……你跟声声关系哪有这么好？”锦父不理解地瞥他一眼，“平时你俩谁都不搭理谁，你这么帮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