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是假的,醒来之后什么也抓不住的心理落差会很大,恐怖也是假的,醒来之后会对情绪影响很久。

倒不如睡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离开画展,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晚餐,这才匆匆往回赶。

夜晚的风很凉,唐眠不喜欢戴耳罩,不喜欢耳朵上面被东西遮住,会勒得助听器不太舒服,因此耳朵总是被冻得微微发红。

幸好他们一直在商城内部行动,吹着暖空调,出来就是接他们回去的私家车,不至于冻出什么问题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助眠香囊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寒假开始心情放松,唐眠这晚睡得很好,没再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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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是鼠年。

子鼠,又是一轮新的开始。

这个年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就是雪落得比往年要更大一些。

落雪天唐眠不爱出门,至多在家里的院子里面玩玩雪,玩不了一会儿便回屋取暖去了。

傅时昭便让养父开车带着他来了唐眠家里,一同带来的还有雪球。

萨摩耶是雪橇犬,并不怕冷,在唐眠家院子里的雪上留下了许多串狗爪印。

棉花糖怕冷,团在自己的窝窝里面懒得动弹,见雪球过来,慢吞吞地转移了阵地团在了它的身上。

傅时昭还带来了空白对联和窗花纸,打算写完、剪完带一部分回去讨太奶奶欢心,太奶奶最近可被上门叨扰的那群傅家小辈惹得心烦气躁的很。

傅时昭这回过来打算小住几日,一是为了见唐眠,二是为了躲一躲那群傅家的人,他才不想过年被那群人影响了好心情。

研好磨,傅时昭状似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已经剪完一纸窗花的唐眠。

窗花上是一个大耳朵小鼠提灯笼的图案,十分惹人喜欢。

唐眠的手指也被剪刀柄勒住了淡淡的凹痕,只见他用拇指飞快掠了一下,活动了会儿手腕,拿起另外一张圆形的窗花纸揣摩了起来。

傅时昭收回视线,拿起毛笔沾了沾墨,在空白对联上面行云流水地写下两行字,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瑕疵。

唐眠不知什么时候将脑袋凑了过来,夸道:“好看。”

傅时昭微弯眼睛,继续写起了横批。

唐眠坐正身子,继续折着手中的窗花纸,听着耳畔妈妈播放的纯音乐,脑中思绪又开始翻涌起来。

上一世的傅时昭字写得并不好看,隔三差五要被语文老师叫去办公室训的程度,根本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对联。

明明是他将傅时昭“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却又总是忍不住怀念起上一世的傅时昭,总觉得那样才是真正的傅时昭。

有点儿犯贱。

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满足。

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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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傅时昭都住在他们家,哥哥和嫂子也回来了,嫂子很会下厨,哥哥和她一起做了一大桌子菜,提前过了个小年。

大年三十他们一起去了太奶奶那里陪她年,顺带着向她讨了个压岁钱。

压岁,压祟,寓意新的一年平平安安、无风无波。

但傅时昭知道,新的一年肯定不会太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