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脆弱,敏.感,还爱掉眼泪,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好几次班上和他们走得比较近的小朋友心情不好了都是他第一时间安慰并将问题解决的。

班上的女孩子们也很喜欢和傅嘉草与唐眠玩儿,喜欢和傅嘉草玩儿是因为他的性格,喜欢和唐眠玩儿是因为唐眠画画很好看,女孩子们总求着唐眠给她们在书封上画可爱的小动物。

那场野炊唐眠最喜欢的就是傅嘉草做的那道糖醋排骨了。

傅时昭见状将自己碗里分到的那块排骨也给了唐眠,自己则吃起了唐眠拌的黄瓜,心里暗暗加重了学习烹饪的念头。

毕竟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先要得到一个人的胃。

牧子尘则有些惨,周末早就预约好了一个妈妈朋友的广告拍摄,没能参加野炊,遗憾了好久。

直到没几天后傅嘉草偷偷带来了一盒糖醋排骨给他他的心情才好转起来。

那场野炊结束的时候,老师架好相机,带着参加野炊的孩子们站在沿河的草边拍了张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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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年之后的一个春天,唐眠和傅时昭又回到了这里。

是唐眠突发奇想决定来这里写生的。

傅时昭的工作太忙,虽然每天都黏着他,但他们能抽开一整天出来约会的机会并不太多。

能去的约会地点他们都去过了,傅时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其实只要有唐眠在,去哪里都好。

在傅时昭突发奇想问要不要去春游的时候,唐眠突然想到了这里。

唐眠支起画板,问傅时昭那个时候他做的凉拌黄瓜味道怎么样。

傅时昭笑着说好吃,就是有一块盐没拌开,咸得他有些怀疑人生,猛灌了一大瓶水才好上一些。

唐眠耳朵微微泛起些红色,心虚地转过身没再看他,目光落到了小河的潺潺流水中,春风将他微长的头发吹起,傅时昭没忍住抬手揉了上去。

“在想什么?”傅时昭问。

“记忆总是散得太快,小学的事情都有些记不清了。”唐眠将画纸固定在画板上。

“有些事我还记得很清楚。”傅时昭放下手,从他手里接过胶带。

“嗯?”唐眠微微歪头看向他。

“有一年开学发新书,牧子尘求你在他课本的扉页上画小狗,你没拒绝。”

“有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傅嘉草说冷,你把你的外套给他披着睡觉了,那件外套是我用过年的压岁钱精挑万选买给你的。”

“有一次体育课训练列阵,按照个子排队,你和傅嘉草站在前面,一直说说笑笑,都没听见我喊你。”

……

“……”唐眠慌忙垂下眼睫继续从书包内拿出颜料,

傅时昭怎么总是能记得这些事情。

傅时昭又兀自说了一些,顿了顿,继续道:“小学大概就这么多,后来上了初中,初中更劲爆,有个很普信的傻逼黄毛向你表白,你说唔……”

唐眠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眼神危险,“别说了。”

傅时昭笑着亲了亲他的手心。

唐眠说,连我弟弟都比不上,还想和我表白。

唐眠以为他不在,其实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全都偷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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