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警察面面相觑一番。

萧父继续嚷嚷着,“今天没个千把块这事解决不了。”

李桂香气红了眼,“萧军,萧余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是你从高一起就殴打他,那个时候他还是未成年,只要我去医院调出他这些年的就诊记录,再去警局报案,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萧父被唬住了,他气愤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谁能证明是我打他的?你看我的头,这都是被他给打破的,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警察同志你们瞧瞧这他妈就是个畜生。”李桂香说着又想冲过去揍他一顿了。

萧父眼见人多势众,他打不过,捂着头灰溜溜的就跑了。

萧余的手术一直到下午才结束,李桂香一天都有课,不能太长时间的守在医院,交了医药费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学校。

傍晚,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萧余。

身上麻药还没有过去,他感受不到疼痛,但腹腔里泛着阵阵凉意,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开了一刀。

“醒了?”

萧余身体猛地一颤,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慌乱的扭过头。

屋内光线有些暗,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床边站着的人。

傅泽琛眉头紧蹙,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他都已经在警方那里了解到了。

萧余被亲生父亲殴打到胃出血,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生说再晚几分钟就穿孔了,到时候不死也得胃切除。

一个刚大一的孩子,浑身都是毛病,营养不良那都是最轻的症状。

傅泽琛从小就是被全家宠着长大的,家族里有钱有权,他在燕京几乎横着走,哪怕现在离家出走,母亲也给他塞了张几千万的银行卡,时不时还往里面打钱,生怕他饿着冷着。

他想不到这世界上还会有人饿晕,还会饿出病。

萧余眼睛开始往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傅泽琛凑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是丢了什么吗?”

“你的衣服,我弄脏了。”

傅泽琛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种无名的心疼慢慢的将他填满。

他道:“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了。”

萧余摇头,“我想试试能不能洗干净。”

“萧余,这衣服我有十件八件,扔了都没关系。”

萧余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是啊,傅泽琛不差这点钱啊。

可是那是他第一次拥有傅泽琛的东西,他说不要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藏起来了?

傅泽琛坐在了床边,目光一丝不苟,相当严谨,“我问过警察了,是你爸打了你?”

萧余不敢让他知晓自己那个破烂不堪的家庭,心虚的低着头,企图用没听到来掩盖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余拙劣的转移着话题。

“昨晚我送你来的就是这家医院,当时医院要一个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只能留下我的号码,今天你手术结束,医院找不到家属,就翻出了昨晚的紧急联系人,他们给我打了电话。”

萧余自责的红了眼眶,“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傅泽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酸涩感,“没事,这两天刚军训完,学校放了几天假,我们是同学,我帮助你是应该的。”

“我现在也没事了,你快回家吧,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