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槐仰头,双耳相蹭,他枕在祁暮亭肩上。祁暮亭侧目看过来,四目相对,裴疏槐舔了下唇,埋怨道:“你已经开始凶我了,再处一段时间,你不是是要揍我?”

这个人喜欢把白的说成黑的,还喜欢自己加戏污蔑无辜。祁暮亭算是看透了,反问道:“你在外面那么凶,在我面前却装出一副处于劣势的乖样,是以退为进,还是故意招我?”

在恋人面前和在外人面前当然会有不同,哪有这么直接拿出来问的?不是应该暗自欢喜,乐在其中吗?裴疏槐恨恨地张开嘴,在祁暮亭的下巴处咬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祁暮亭受了这一口,目光瞥过裴疏槐微红的唇,忍耐地呼了口气,最后只说:“睡吧。”

嗯?

嗯嗯嗯?

裴疏槐虽然有点惶恐事情继续发展,但直接戛然而止显然让他更惶恐。他瞅瞅祁暮亭的脸,又看看祁暮亭的腰,犹豫纠结足足五秒,才小声问:“二哥,在我面前不比故作坚强,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说不如意,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嗷!”

臀尖挨了一巴掌,裴疏槐弹簧似的弹起来,一大步迈出去,离祁暮亭远点才开始叫嚣,“操,我关心你,你还打我,你个没良心的!”

“你个小白痴的。”祁暮亭冷艳地回复。

以前在兰因公馆,气势矮一头就算了,现在到了我方地盘,如果还那么怂,传出去必定要被陆安生写词、慕浙编曲弄出一首《小裴小裴,你好废》宣告天下。

裴疏槐比出中指,指尖往下,直指祁暮亭□□。

“废物!”

祁暮亭噌地站起来,小白痴瞬间撒丫子狂奔,一溜烟蹿到床边,被子一掀,人蹿进去,裹得严严实实。

祁暮亭站在原地吁了口气,没追。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裴疏槐做贼似的从被子底下探出两只眼,发现祁暮亭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且目光专注,坐姿端正,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看财经新闻……嗯,怎么不可能呢?

裴疏槐服了,输了,也认了,掀被子翻身,死猪似的躺在床中间,长吁短叹,“哎……哎呀!”

余光一瞥,祁暮亭半点没反应。

操!

裴疏槐抓耳挠腮,最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微信电话给陆安生。

“哎哟宝贝儿。”陆安生正窝在沙发上看杂志呢,问他,“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

“想你。”裴疏槐笑得可乖可假,“我哥,明儿有什么安排?”

陆安生冷漠地说:“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