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致道了声谢,领着傅景走了,酒店经理看了眼裴疏槐的眼色,连忙跟了上去。

“这儿离你家远,你又喝了酒,”裴疏槐对陆安生说,“今晚在这儿睡?”

陆安生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裴疏槐叫人去开间套房,跟着过去把陆安生安顿好,这才折回包间。祁暮亭正在和人通话,裴疏槐靠在门边等他挂断电话,才说:“他们俩怎么打起来的?”

“不知道,饭局快结束的时候,陆安生说自己去洗手间,没一会儿,他就在外面走廊和傅景闹上了。”祁暮亭说,“应该是素有嫌隙,两个人又都喝了酒,所以见面就脸红,激两句就上头。”

裴疏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嫌弃,“既然是傅总的弟弟,你干嘛不管?”

“都是成年人,自有分寸。”祁暮亭说。

裴疏槐说:“但你也说他俩都喝了酒,打架的时候也容易上头,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祁暮亭说:“自己负责。”

裴疏槐不知道该说他是冷情还是太理智,他没立场也没理由置喙,但免不了好奇,“如果是傅致,你也会冷眼旁观?”

“傅致不会这样。”祁暮亭客观地说,“这个假设没有意义。”

也是,傅致更像是沉稳妥帖得面面俱到的人,不会被轻易激怒。裴疏槐沉默了几秒,说:“我说到做到,你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他兀自警惕,“不要狮子大开口。”

“我现在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祁暮亭起身走向裴疏槐,擦身而过时身上的酒香蹭过裴疏槐的鼻尖,“载我回兰因公馆。”

裴疏槐本以为要被狠宰,没想到当回司机就能偿还人情,他不要太乐意,一边跟上去,一边发消息让陆安生好好休息,别再瞎闹。

陆安生过了会儿才回了个乖巧jpg,彼时裴疏槐和祁暮亭已经到达地下车库。

两人上了车,裴疏槐打开定位,全程二十多公里,倒不是很远。他系上安全带,驱车驶出车库,路上太安静,他问了一嘴:“傅总怎么了?”

祁暮亭拿着手机在打字,说:“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发烧。”

裴疏槐想起碎在包间里的白酒瓶,顺嘴说:“大夏天的,少坐在空调房酗冰酒。”

“你还能隔空问诊?”祁暮亭调侃,算是解答了傅致的病因。

裴疏槐“嗯哼”,“我会的多着呢。”

祁暮亭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像是没什么精神。

也是,毕竟应酬了那么久还要欣赏一出打架,想想都累。裴疏槐没再开口,直到中途一个电话打进来,是裴逾白。

裴疏槐下意识地瞥了眼身侧,祁暮亭闭着眼,呼吸清浅,不知是在休息还是睡过去了。他接起电话,“喂?”

“二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裴疏槐纳闷,“你还能查我的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