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江令桥也淡淡地笑了笑,埋头扒了一大口饭。

“你怎么不吃菜啊,光吃饭怎么吃得下去……”

闻言,江令桥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碗,不知何时白饭已经下去了大半,却一口菜都没有尝。

孟卷舒很热情地给她夹了一筷子:“吃这个,这个好吃!”

“嗯……”江令桥哽着嗓子点点头,塞了一口菜入嘴,却什么味道也尝不出,味同嚼蜡。

孟卷舒看着她:“阿秋,你不开心了么?”

江令桥轻轻叹息:“我只是……替娘娘抱不平。”

孟卷舒听了便笑,笑得两颊飞红。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别放在心上了!”她说,“普天之下谁能不受人指摘?越是位高之人越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我不还天天骂皇上骂楚藏么?”

江令桥抿着嘴:“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孟卷舒似乎看得很开,“无非一种是骂男子,一种是骂女子罢了。骂女子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世人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还大多是人云亦云,我们又何必为了那些墙头草置气呢,清者自清嘛。”

“再说,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声名狼藉了,朝臣们殚心竭虑地要废了我,我若是要生气,早就活不到现在了。恶言无形,你将它视作锋刃,它们便能将你千刀万剐;你视他们为云烟,它们便奈你不何。所以啊,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1],你说对吧?”

江令桥眯起眼:“娘娘,你是越来越能言善辩了。”

孟卷舒笑着捧起碗筷:“你常怪我吃得少,若是我把这些饭菜全部吃干净,你会开心一点吗?”

“不行,晚上那顿也得算上。”

“你……行,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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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唐代王维的《酌酒与裴迪》

第197章 千岁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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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皇帝没有来。

江令桥走进寝殿的时候,孟卷舒已经独自在铜镜前静静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