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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薛大人出身名门,状元及第,人长得好看,话也比旁人说得都好听些。”

薛云照愣愣地看着她。

她不再笑了,掬着身子向他那处靠近,仰首瞑目轻轻吻了他。对于她,他一向是难以招架的,只消她一撩拨,便丢盔卸甲,虔诚地回吻了过去。

这一吻难舍难分,他们像是两尾涸辙之鲋,在没有天光的沟壑之底相濡以沫。直吻得烛火都震颤了,吻得空气里泛起情/欲的味道,吻得两副年轻的躯体都开始燥热起来。

最后还是孟卷舒忍不住,先一步笑出了声,她眉眼含笑地望向他,话音里都带着挑逗之意:“秘书省那晚到现在,可没有多少时日,状元郎果然是状元郎,学什么都这般快的吗?”

薛云照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立时脸一红,耳朵都微微发了烫。

“我……不是……”

“还说不是,你长进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她抿嘴一笑,手从他的小腹缓缓下移,“别的地方长进也不少……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薛状元,你不会……读了什么圣贤书吧?”

“我……”薛云照有些磕巴,“我……”

他脸红的模样让孟卷舒觉得很有意思,在床上笑得肚子疼,索性不起来了,躺在床上侧着眸子看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薛大人,日后若你有了孩子,到了年纪可千万记得给他找几个通房丫头啊,这样没有见识,是要叫旁人笑话的……”

薛云照抿了抿嘴,俯身躺在她身侧,两人目光相接,他极认真地承诺:“我这一生若有孩子,也只会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话很轻,轻得只有彼此才能听见;可分量却极重,重得赌上了一个前途似锦的人生。

孟卷舒本能地怔了一下,她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末了转过身看向正上方的床帏,笑嘻嘻地说道:“那薛大人怕是要绝后了。”

身边人没有说话,是一阵长久的缄默,只有帷幔在浅浅翕动,似是在说着无言的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夜风,肆意撩拨,甚是可恨。

孟卷舒心中烦躁,又转回了身,睁大了眼睛看向枕边人。

“薛云照,承诺不要轻易说。”她有些愠怒地教训他,“你要成婚,要有家室,要生很多孩子,不要把人生看得太简单唯一了……”

她停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话说得有些多了,又转身看向床帏,恨铁不成钢地摆了摆手:“罢了,你就是太过顺遂,这么早便做了状元入仕,还什么也不懂,什么险恶也没见过。但凡平庸些,三十岁……不对,四十岁做状元,这样比较好,对,四十不惑……”

薛云照凑上前揽过她的腰,逼得女子又侧躺了回来,而后贴面深吻了她。

他吻她时,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不为人察的笑意——天知道,地知道,薛云照知道,而孟卷舒不知道。唇齿交融,舌尖似乎甜丝丝的,他贪恋这一抹甜,吻得很动容。

“我们会有孩子的……”他与她贴额,微微喘息地看着她,“阿舒,你不是说,寻我便是为了求子吗?”

孟卷舒喑哑了半刻,她张着口,却不知说什么,似是肯定,又似乎是否认,末了气鼓鼓地转过身,话茬却放在了无关痛痒的地方:“我是贵妃,别那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