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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好生驾着马车,不过中途小憩一番,结果恍惚听见小姐说了句“那是容公子吗”,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甚至连她去的方向也不知晓,只能四下一点点寻觅。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找到夏之秋并未花费太长时候。

荒山野岭,天色渐晚,若只有夏之秋一人,事情便有些棘手。好在灯青是自小跟在夏峥身边学过武的,身手矫健,将人从陷阱里拉出来自然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轻松些。

当容悦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意识淡薄了。夏之秋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微若游丝,她手忙脚乱地替他整敛衣着,眼泪大把大把地落,可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他。

虽然有马车,可山路颠簸,他伤得严重,受不受得住还不敢断言,万一因此再受创伤,又该如何是好?

“容公子,你醒一醒,同我说句话……”她攥着他的手,觉得自己一点用也没有,岐黄之术不会,刀剑武功也不会。活了这么多年,也学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样是造福过身边人。

她忙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灯青,你带着它去宫中寻贵妃娘娘,请她做主派太医署的人来……还有,还有……中都大大小小的医馆里,把最好的大夫都请到这里来,就说有重酬……”

灯青是一步步看着自家小姐如何对容公子情深义重的,自然知道话中分量几何,也知道事态有多严峻。她点点头,将随身的刀解下递于她:“小姐,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夏之秋苍白地点着头:“好。”

灯青走了——对于灯青,夏之秋一向是放心的,她说能将人找来便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找,她说会很快回来,便也一定能很快再见到她。

夏之秋抬头望向夜幕,星光依旧,月明依旧,它们永远不会掉下来,它们也一定都会好好的。

等了半晌,天色刚沉没多久,便已有丝丝凉意侵体。她看了看四下萧瑟的草木,目光忧悒。现下夜色未深还算好的,可秋夜寒凉,若是等到更深露重怕是捱不住。

夏之秋站起身解下斗篷,将它铺在容悦身下。斗篷宽大,足能将人裹在其中,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揶实。

忽的,自容悦身边落下一样东西,她的目光被吸引了去。

“这是什么……”

拾起那尺白绡细细看起来,像是一方锦帕,质地上乘。再观其角落,细细密密地绣着两个得体的小字——望秋。

望秋……

夏之秋的目光动容了一下,心中升起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她私心想着这个“望”字是容悦的同时,更希望这个“秋”字指向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