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桥财大气粗地歪了歪脑袋,道:“看你表现,看我心情吧。”

“对了,”容悦凑近了些,“今夜街市上热闹,你想出去看看吗?”

江令桥思索了一会儿:“算了,不去了。”

“怎么了?”

“想来不过是那老几样,没什么好看的。再说,炉鼎下还烧着火,需得有人添柴,院中无人容易叫人生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容悦没见识过上巳节什么花样,纵然十分想去看一眼,却也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待着这里,便道:“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江令桥扬眉,提高了声量:“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你还想一个人偷闲?”

“哎!如今在这陈府里,我是师父你是徒弟,师父游手好闲徒弟累死累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她听罢,细想了想,似乎觉得在理,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若真想看,去就好了,有我在这儿,旁人不会起疑心的。”

居然这么好说话?容悦假模假样道:“那我走咯?”

“嗯。”江令桥点点头。

“真走了!”

“走吧。”她摆了摆手。

“我真的要走了!”

江令桥有些不耐烦:“快滚!”

容悦嘿嘿一笑,又坐了回来:“一个人玩没有意思,等得了空,一起去才好玩。”

江令桥没有言语,吃罢最后一块糕点,嘴角落着极淡的笑意,今夜晴朗,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两人就这么坐着,头顶是月色,面前是橘红的火光,晚风拂来,树影幢幢。

半晌,她忽然开口问他:“你当真会炼那什么……打老儿丸?”

“那当然,我说过的,家中世代行医,有药方真迹。”

闻言,江令桥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你不信?”容悦道,“这天上地下,我们家的医术不敢说是第一第二,但要随随便便找到个医术更高明的,也是难如登天。”

“自吹自擂……”江令桥不以为然,顿了片刻,道,“我就认识一个比你厉害的,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比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