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赤霄,到底是谁啊?”楚心安没告诉沈慈姝真相,她总觉得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说多了,自己也会变得恍惚,也许某一天,她就真的妥协了,觉得自己和赤霄是一个人。

楚心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光是长得像?性格什么的呢?”沈慈姝追问,“真的会有人因为长相相似,而喜欢另一个人吗?”

楚心安沉默一瞬,笑了笑:“谁知道呢。”

沈慈姝住在楚家,何青棠就天天往楚家跑,只是没有楚心安的准许,他连庭院大门都没能进来。

而楚心安又开始忙碌地工作,南街这个项目,对她很重要,即便不需要楚心安亲自盯着,她还是日日过去。

沈慈姝见她早出晚归,面上总是没什么神情,偶有在家里的会议,也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

张姨觉得外卖不健康,食堂又油重不合她口味,每天做好了饭让司机送去公司,“天天这样子,身体怎么吃得消。”

沈慈姝也觉得楚心安现在不太对劲,她像是故意让自己变得很忙,连惯常休息的周末,也不休了。

也许旁观者清,楚心安劝她的时候理智,落在自己身上,也难以控制。

楚明闲不知道发什么疯,在这个大家都心情不佳的时候搬回了楚家,曹欣敏隔三差五过来,她性格张扬,除了说话带着改不了的傲慢,其实也没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

有时候楚心安深夜回到家,厨房还亮着灯,砂锅里还留着新熬好的海鲜粥。

就在楚心安以为,曹欣敏或许真的会和楚明闲结婚,然后就像当初她预想的那样,离开楚家,独立门户时,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

难得楚心安决定在家里休息一个周末。

房门却被骤然推开。

楚明闲站在门口,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着,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唯有走廊里亮着光,他虽站在光线中,神情却无比阴郁。

“楚明闲,你干什么?是我最近给你太多好脸色,得寸进尺了?”楚心安不耐烦地抓起外套,懒散地走过去,以为楚明闲又惹了什么祸。

楚明闲不言不语地站在房门口,静静看着她走过来,他的视线从头到脚,又回到她的脸上,楚心安被看的蹙眉。

比她更先反应过来的,是她的身体。

惊恐症发作前的那种悚然和恶寒,她心跳加速,停住了脚步。

“楚明闲?”楚心安停在离他两步的地方,有些犹豫地问,“你怎么了?”

楚明闲仍没有开口,他的视线从楚心安身上挪开,落在了不远处的梳妆台前。

他大步走到梳妆台前,俯身看向了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五官深邃,下颌线硬朗,瞳孔偏浅,清楚倒映着他的样子。

楚心安脑子里闪过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她甚至想逃出卧室,最好还在做梦,梦醒了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