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磨好,喜儿看到晾衣绳突然想到需要晾晒的腐竹。
哪怕安阳比长安暖和,冬日里也没多少绿叶菜,不是吃豆芽白菜萝卜就是吃夏天储存的干菜以及晒干的山珍。喜儿想试做腐竹。
钟子孟会煮豆浆,喜儿叫陈冬日烧火,她姐夫盯着锅,她请秦叔宝随她上山砍几节细竹。回到家中喜儿把竹子洗刷干净,就用绳子绑在竹子两段,系在晾衣绳上。
沈伊人:“你又干嘛?”
“给你做好吃的。”喜儿冲她挑眉,“吃吗?”
沈伊人管不住也不再管,假装没听见。
喜儿特意叮嘱姐夫和外甥女婿,无需烧至滚开。钟子孟见喜儿忙好,就提醒她不煮到滚开上面都多一层油豆皮了。
喜儿大喜:“我就要油豆皮。”
家里有鏊子,所以也不缺烙饼的细长竹片。喜儿就用烙饼的细竹片把油豆皮挑出来,然后放到院里晾晒。
钟子孟忙问:“不做豆腐?”
喜儿点头:“园子里那么多菜再不吃就老了。豆浆留中午和晚上喝。姐夫要不要试试?”
钟子孟本能想说“好”,发现喜儿眼睛亮亮的,恨不得抬手把他脑袋按下去答应下来:“我挑油豆皮,你干嘛?”
“我玩儿去啊。”喜儿脱口而出。这让拎着水壶和躺椅出去的秦叔宝差点把东西扔出去。
钟子孟绕开她:“自己的事自己做。”
“小气鬼。”喜儿嘀咕一声,把再次成型的油豆皮挑出来,“冬日,就这么烧啊。”
做豆腐的那家女人发现喜儿忘记拿豆腐板子,一手拎一个送过来:“喜儿忙什么呢?”
“你怎么来了?”半夜起来做豆腐很辛苦,喜儿刚才跟做豆腐的人家闲聊,听他们说得睡一会。是以喜儿很是奇怪她来做什么。
女人嗔道:“还说呢。没有豆腐板子,豆腐脑放哪儿?你真够粗心的。”
“我不做豆腐。”喜儿摇头。
女人诧异:“那么多豆浆都留着喝?”
喜儿指着不远处的绳。女人看过去,十分不解:“豆浆上面那层油皮?你弄这个做什么?”
“晒干留着冬天吃。豆腐可以冻干炖菜,这个肯定也行。”
对方无语又想笑:“还是你会吃。”接着又忍不住说,“你也不嫌累。”
“我家人多。我累了中午姐姐和姐夫做饭。”看到她还拿着压豆腐的板子,喜儿心中一动,“你要不要跟我学着做一些留着冬天卖啊?”
女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感动又想笑,喜儿真跟她自己说的一样,谁给喜儿面子,喜儿给谁面子:“不用。我家人少忙不过来。”
喜儿:“你家有驴,又不用人拉磨。水稻收上来就没什么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