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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人里,千尘和昔垚喜静,长孙钰则是一个话痨。

云卿则可动可静,完全取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可以同千尘抚琴品茶,同昔垚写字作画,也可以同长孙钰嬉戏打闹,同慕容琛去摇骰子赌钱。

遇到彬彬有礼的人,他也彬彬有礼,遇到蛮不讲理的人,他也可以变得蛮不讲理,遇到无赖小人,他可以更无赖。

如果说长孙钰如火,那昔垚和千尘就像水,火遇水则灭,再闹腾对方也无动于衷,被拿捏得死死的。

可云卿就像那块木,遇水则浮,遇火则燃。

“谁说没人跟我吵架的,光是云逸那家伙一天就能扇我不下十巴掌,要是它能说话,估计我能跟它吵到嘴抽筋。”云卿想起了家里那只傲慢的长毛大白猫。

说到云逸,长孙钰又开始大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下可是出名了,京城第一个把猫当嫁妆的公子哥,你可是开了先河的。”

云卿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啊,它待在车上怎么拽都不肯下来,我当时煮了它的心都有了。”

“你既然不喜欢不如就给我了吧,这么好看的猫,有点脾气也正常。”长孙钰边往嘴里塞着橙子边说道。

“不行。”云卿拒绝道,“这不出一月,就能被你和无忧给薅秃了。再说,它姓纪,就算你想要,问我没用,得问云柔,这过继家族成员,必须少族长同意。”

“小气鬼。”长孙钰嗔了他一眼。

此时,千尘恰回到船舱里,看着云卿满脸青提果酱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云卿这才发现脸上的果酱都快干了,他打算先放弃一时的口舌之快,拉着千尘去了外头:“帮我洗脸。”

早春时刻,虽白日里有了暖意,可一到夜晚,仍是凉飕飕的。

云卿和千尘躺在夹板上望着浩渺的星空发呆,长孙钰本想出去,可担心昔垚受寒,于是留在船舱里陪她。

云卿躺着躺着,濒临沉睡的边缘,千尘突然开口:“云柔最近怎么样?”

云卿一愣,顿时困意全无。小半年了,这两人对对方可是缄口不提,仿佛不存在那般。

“她,挺好的……吏部的大人们都夸她办事能力强。”云卿道,“而且,如今有了太上皇的照拂,也没人敢随便欺负她。”

“那就好。”千尘想到昨日婚宴之上的玉塔,心安了几分。

千尘破天荒地问到云柔,也给了云卿勇气,直言了压抑在心中一整日的忧虑。

“阿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云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昨日我戴的玉佩,是慕容璟送我的,我那日对她说了非常过分的话,本以为她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