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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兄客气了,不必称呼我大人,叫我邢兄便行了,我虽身在官场,但是面对江湖朋友,亦是不拘小节。」蔺苍悠欣喜之至,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邢兄,有劳了。」

「哪里,蔺兄,请。」本是一桩得罪京官重臣的大案子,到了两人这里,却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两人都有结交之意,很有默契的另开一间厢房,打算共饮一杯,顺便私下谈谈这案子该怎么解决。

邢覆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蔺苍悠解决之法。既然打伤了人家一条腿,就还人家一条腿,所以必须把蔺老七的一条腿打断才行。

腿打断了,还可以疗伤,总比送命的好。要知道对方是大官,一旦进了大牢,有的是方法在牢里整治人犯,到时候可不是打断一条腿这么简单的了。

再来,大官都爱面子,把蔺老七的腿打断后,还要请名医给崔公子医治,再由蔺家长老置办重礼上门,给崔大人做足面子,人家有面子了,余下才好摆平。

听完邢覆雨提议的办法,蔺苍悠也欣然同意。打断一条腿很简单,由自己亲自下手,不伤筋动骨,治个一年就能痊愈,也顺道给七弟一个教训,要他从此不敢再犯。

事清谈妥后,两人推杯换盏地敬酒,开始聊些轻松的话题。

邢覆雨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不经意地笑问道:「蔺兄这把扇子画得挺好,不知在哪购得的?在下刚好要送人,也想买一把。」蔺苍悠听了一笑,摸着扇骨,看似十分珍惜。

「此扇为佳人所赠,外头是买不到的。」

「喔?原来是蔺兄的红粉知己所赠,不知是哪家姑娘的妙手丹青,竟能得到蔺兄弟的垂青?」蔺苍悠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佳人难求,还说不准呢。」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没点出对方是谁。

邢覆雨也没追问,话题一转,便开始聊起其他事情,仿佛他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两人都还有要事,并不是真的要把酒畅谈,既然案子谈妥,蔺苍悠便起身告辞,带着蔺家人和老七回府。

邢覆雨命人送他出门,待门一关上,他收起笑容,从衣襟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紫玉牌,这正是巫依雪遗落的信物。

自从她逃走后,他便将这块紫玉牌系上红绳,挂在脖子上,时不时拿出来细看。

握着掌中温润凉滑的紫玉,就好像握着她的人。那一日误碰她胸前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掌中,并未随着时日消褪,反倒更加深刻,烙在记忆里。

☆、第二十四章

这块紫玉牌他看了几百遍,也摸了几百遍,闭着眼都能描绘出上头的纹路,更别说当他看到蔺苍悠扇面上的画时,一眼就瞧出了那隐藏在画中的图案,是个古老的方言文字——「巫」。

这「巫」字就藏在鸟的翅膀上,一般人只会以为那是鸟羽的纹路,除了他,因他拥有这块紫玉牌,才能察觉出这纹路另有要意,也明白作画之人是故意画上去的。

他知道她是要传达某种讯息,但是她要传达什么?

邢覆雨眯起眼,朝外头命令。「苏景!」听到召唤,苏景立刻进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