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铎闻言心里难免失落,腾玥不会武功,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流落在外,会不会被人欺负?

一时间腾铎极难掩饰忧心忡忡的感受。

捕捉到腾铎的担心,她却无法掩饰心里淡淡的怨怼与嘲讽。

毕竟血浓于水,腾玥才是他真正的妹妹呐!

她仰首,痛苦地阖上双眸,一时间,心头泛起浓浓的倦意。“你放心吧!腾玥福大命大,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她终于明白,心里那一柄名为仇恨的剑,在她一再心软的同时,已无法刺伤敌人,反而将自己刺得遍体鳞伤。

“谢谢。”腾铎这五味杂陈的一句谢吐出口,竟让人感到万分惆怅。

即使看不见这命运的转轮,但终究是把他们这一挂人牵扯成网,并不是逃避便能看清命运的轨迹。

眼前这个妹妹,让他头一次痛恨起阿玛的不专。

“你不用担心,我会退出组织、会离开翔韫。”误解腾铎沉思的神情,她神情怅然地望著腾铎说。

他讶然瞥了她一眼。“为什么?”

她只觉得心里直发苦,涩得想要掉眼泪。

聂云棠咬著唇,想一笑置之地说出洒脱的话,偏偏自嘲的笑容挤不出来,开口的语调反而破碎得紧。“他不够清醒。”

腾铎垂眼思索了一会子,睇了她一眼。“他只要你。”

她深吸了口气,以著刻薄冷淡的语调,切断那不该属于她的亲情与爱情。“我不奢求不属于我的……大哥别了!”

语落,她意味深长地再看了他一眼,静静转身离开。

那一句几乎要揉进冷风里的“大哥别了!”揉著她脸上痛楚的情绪,让腾铎心中一痛。“等等!”

他追出门,无奈,顷刻间漫落风雪掩去他不忍的柔软语调,而聂云棠失魂似的孤寂身影已消失在飞雪飘扬当中。

当翔韫得到聂云棠离开王府的消息,慌忙地失去了往日清雅如风的温文气度。

在几日苦寻不到的情况下,翔韫终在腾铎的指点下,直奔“汲心阁”。

一早风雪下得急促,暗无天色的阴阗让街上几家铺子拉上了门,摆明了不做生意。

难得觑得一日空,魏岚心却得不了闲,大清早便披著暖裘,拯救自家几乎要被敲破的大门。

她应声打开门,眼底映入翔韫被雪淋得一身湿的狼狈相,不由得打起了伞欺向前道。“贝勒爷,今儿个天候差得很,铺子不做生意。”

翔韫伫立铺子前,置若罔闻。“我要找棠儿。”

她怔了会,半晌才淡然一笑地打起迷糊仗。“贝勒爷,您真爱说笑,我这儿只卖书,不卖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不为所动,固执的表情,表明了不轻易让步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