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没有感情的脸上似笑非笑。

夜游事件后,豫亲王府陷入一阵“腾玥格格被邪物附身”的沸腾耳语之中。

大夫为她诊了脉后,语重心长地下了定论。

他说腾玥格格应该是受了惊吓,导致气血不调,产生失觉之症。而她这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需得按著他开的定惊方子,慢慢调养才可恢复。

天知道,聂云棠听完大夫这席话后,有多么想掐死他。

也不知大夫开的方子是哪门子药,这几日来,她任人服侍著喝药。一喝完药,人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再这么莫名其妙地躺下去,她没病也养出病了。

这一日,她的思绪终于清醒,一睁开眼,眸底映入的便是满脸忧心的老福晋。

“额娘,女儿怎么了?”聂云棠憋了一肚子怨气,无须刻意,她的语气就已忧郁得足以让大好晴天顿时蒙灰。

“没事、没事,大夫说虽不是大病,还是得帮你费点心思。”听著女儿莫名哀伤的语调,老福晋柔声安慰道。

“那女儿可以出去走走吗?”

“这……”没料到她一醒来便提出这要求,老福晋怔了怔,一时搭不上话。

“额娘,女儿真的好多了,再这么躺下去,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会不会就这么躺一辈子?还是,女儿真的中了邪,被!”

她噤了声,没说下去,语气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胡诌!那些妖言惑众、捕风捉影的话,都只是旁人信口胡说,哪能尽信?”老福晋揉了揉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解释。“大夫都说你只是受了惊吓,多费些心思调养就可以康复。”

“那女儿能出去走走吗?”若再不回京城总部报到,怕是那一伙人就要杀到豫亲王府寻她了。

语落,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看著太阳温暖地落在院内那些已稀疏萧条的树枝上,微微扫去空气里的凉意。

老福晋沉吟了会儿,思忖其中的可能性。

“额娘,您就应了女儿吧!女儿真的闷坏了。”

这些日子以来,在老福晋面前,她已经能够巧妙地将真实的性情完全掩藏,驾轻就熟地使出腾玥格格撒娇的好本领。

爱女心切的老福晋禁不住她的柔情攻势,很快就会退步。

“那就让翔韫陪著你,有他陪著,额娘才放心。”

“啊?”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聂云棠纤肩一沉,不知该怎么甩掉翔韫这么大一个拖油瓶。

“女儿不用人陪。”她的话才到嘴边,眼底随即映入翔韫满是笑意的斯文俊颜。

“我来了!玥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