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些可怜的“新娘”,已经在这没铺床没被子的破屋待了三个晚上。
是该十分虚弱。
她轻轻点了点头,假装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她现在站在了村民堆里,周围的人习以为常,倒是也没人叫她把盖头掀下来。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笑了一声:“哟,阿水,今天怎么不来献殷勤了?”
夏昭神色微动,有了些许猜测,回头看过去。
——昨晚来看过她的那个年轻男人也在人群中,只是他畏畏缩缩的,刚刚还故意躲在了别人身后,因此夏昭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他。
阿水被人点了,又看见小麦回头看他,差点原地跳起来,忙后退两步,跟她隔开距离,才狼狈地低头说:“阿永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她现在是桂神的新娘……我怎么敢……”
“切。”被叫做“阿永”的家伙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还是个半大的小子,显得格外年轻气盛,注意到夏昭的视线,还笑了一声,“你当初瞧不上他也是应该的,你看他的熊样。”
“你!”阿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扭头不跟他计较。
身边格外结实的女人拉了阿永一把,示意他不要惹事:“给他留点面子。”
“切。”阿永不怎么服气,“他自己不要脸,还要别人给他留脸吗?”
“之前说对小麦姐怎么怎么深情的也是他,现在来都不敢来的也是他,孬种。”
夏昭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阿永往她身边挪了挪,低声说:“喂,你昨晚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我跟你说,今早可出大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桂枝出现在了老巫祝门前,新娘房这边,却什么都没有!但昨晚我听见女人惨叫了!肯定有人出事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
夏昭很想问问他昨天听见了怎么没出来,但她忍住了,其实她也知道理由——“旁人回避”。
这是村民不敢违背的忌讳。
夏昭看着身后阿水的反应,忽然有了个想法,她想从这家伙嘴里套点话。
她抬手,按住了脑袋,低声说:“我、我昨晚好像……”
她慢慢扭头,定定看向阿永。
阿永脸色瞬间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夏昭盯着他,慢悠悠开口:“我好像见到了……”
阿永倒退两步,惊恐的视线里,夏昭话锋一转,把头转了回来。
她假装疑惑地按着脑袋,低声说:“不,没什么,我记不清了。”
“可能、可能昨夜我昏过去了。”
阿永有些担心:“怎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