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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联系上了我的高中同学。”费列莱压着嗓子说,“她上海的,我湖北的,隔这么远她都能联系上,世界真小。”

班主任在讲台上站着,因着是开学第一天,并未怎么苛责,只是让他签了字,并告诉他自己找座位坐。

因着这一段小插曲,沈问津得出了一个观点:齐客虽然冷,但人还不错。

“怎么了?”沈问津瞥他一眼,“你那初恋又有动作了?”

自己这身高坐第一排显然不像样,有存心挡人视线残害同学的嫌疑。他不想第一天就背上这样的骂名,于是挎着书包往后走去。

几人连着录了十来局,从天亮录到天黑,终于凑够了节目效果较好的素材,彻底结束时已然饥肠辘辘,遂结伴出去觅食。

……喂,兄弟,你有点太热爱学习了吧。

齐客看着他的餐盘欲言又止了半天,递上了自己的饭卡。

恰在此时,喜音公益发来了微信,齐客瞄了一眼,打算当场处理,于是挥挥手让其余人等先去吃饭。

向前迈步的途中,他能感受到各色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的,有兴奋的,也有来自于周景汀的“哥们儿第一天就迟到啊”的,唯独缺了某个人的——

“诶,我认识好多实验的,也去实验玩过,它算是我的第二初中。”沈问津自来熟地说,“那咱可以算半个校友了?我八中的。”

“那是咋了?我每次找你吃饭,你都有事。晚上也不坐我的床,早上也不等我一块儿去教室。”

他俩的关系发展趋势确实稳中向好——一块儿吃饭,一块儿打球,一块儿讨论问题,晚上还会一块儿卧谈。

一则他得被迫享受全班同学看大熊猫似的的注目礼;二则座位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小。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俩人开始逐渐疏远。

沈问津:……

齐客蹙着眉,看起来不太相信:“挑食成这样?居然没饿死?”

沈问津:“?咋啦?”

思及此,他还有些怅然。没想到下学期报道时,班里又只剩了一前一后俩座位,讲台上站着的仍旧是原来的班主任,后排的空座位旁坐着的仍旧是熟悉的那人。

而迟到的弊端这时候就凸显出来了——

“那你咋在这个班?”

“学校没这个套餐,我走班。”

沈问津不理解,“物化政”若要走班,明显更应该去物化生。“物化政”和“化政史”虽有两门对上了吧,然而一个偏理一个偏文,调性实在不太搭。

不理解归不理解,他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也算是熟人,彼此互相了解,和他做同桌总比全然陌生的人更容易适应。

虽然某人上学期期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不太搭理自己……但他相信,一个暑假过去,这人应该调理好了。

……却不想齐客越来越沉默。

矛盾的是,这人又总会在自己困难的时候递上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