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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那男的外边有人。不止一个,挺多,总换。”

“很显然没有啊。”沈问津叹了口气,“不过我说实话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松下客。”

假如是别人,肯定得说上一大片“都过去,没事的”“揍他丫的”诸如此类的安慰话术,虽是好意,但气氛总会有些片刻凝滞。

齐客从谱子里抬起头,挑了一下眉,说:“上天入地,举世无双。”

于是自己的呼吸不知怎的,也乱了。

“那就睡。”齐客道。

“你知道?”

他在玻璃门外,只能隐隐绰绰听见录音室内的声音。齐客唱到“我们踏着风霜一路走来,看见终点繁花盛开”的时候,有个音一直转不好。

齐客很少说这么一大篇话,说起来的时候似是有些不自在,每道出一句,呼吸都会错乱一阵。

缱绻暧昧,带着温热的湿意。

“我大学时,他们离婚了。”齐客道,“我怂恿的。我说我能养她。”

“请柬上写的丹州。”

“好好好,我知道你唯物主义忠实拥护者,不信这些。”沈问津笑着说,“主要是给自己心理暗示,就算到头来是一场空,也不至于太难过。”

“我妈很难过,管我也管得愈发严,严到一种近乎病态的地步。”

齐客总爱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但在沈问津看来,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夸张的成分。

沈问津叹了口气:“唉,他都结婚了,我还单着。”

齐客的声线依然很冷,但恰好合上了歌词的“踏着风霜”,倒是挺应景。只是唱到“盛开”的时候,那转音转得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沈问津一愣,好半天才从尘封已久的回忆里把对应的情节揪出来。

歌词是大家一人几句拼出来的。或许是一块儿呆久了心有灵犀,拼出来的文字还挺和谐,有内涵有深度,展现了松下客一路走来的历程。

常洛对此感到很佩服:哥你居然能做到六点多起床和人去撸铁?

具体表现为,齐客并不排斥他偶尔的某些小动作,比如牵手、靠肩膀什么的。

这天,松下客全体成员前往力羊ax的录音棚,录制属于公司的第一首歌。

其实那根刺早已断了,不疼。

“说得太夸张了就会显得比较嘲讽,老板。”他捏了一下指关节,笑着说。

“嗯。这个转音对你来说应该挺容易,你进去看看。”

沈问津在工作方面一向不含糊,简单收拾了下就去上班,精力充沛地干到了晚上七点,又周而复始地这么过了两个星期。

“你前经纪人么?”

“你也早点。”

他们其实离得很近,室内又极其沉寂,以至于沈问津能很清晰地听见那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