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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饱了。咋了?”

沈问津没再追着问“为什么高中不理我”,像是因为这些小插曲,把这个问题忘了。

以至于拿起手机看消息时,他足足对着齐客的微信瞪了半分钟,才读懂了那句话的意思。

“怎么?”他问。

沈问津接过瓶身的时候,指尖没太控制好,往下边一歪,蹭到了齐客的手。

“你洗澡……做什么?”他问。

他正揣摩着自己该怎么回,忽见那头又飞来几个字。

齐客攥着门把手,好半天不说话。直到沈问津耐心即将告罄,就要说点什么控诉眼前这人苛待员工的行径时,他忽地撂下句“稍等”,片刻后,拎着沐浴露走了出来。

“怎么?”齐客问。

可是齐客已经关上门了。这声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面前的人静了会儿。

他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想把昨天的自己摁死在烧烤摊的签子上。

沈问津:好主意。

沈问津:我也想洗澡。

宿醉的后果就是脑袋很钝。

屏幕另一头的常洛正盯着沈问津的最新消息蹙眉,觉得“我们喝醉了”和“齐客在洗澡”这两句话没什么逻辑上的关联。

沈问津转过身,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缩进袖子里,轻轻蜷了下。

齐客:醒来后找我,讨论下下一个视频。

醉鬼不讲理,齐客很头疼。

确实,喝了酒,吃了烧烤,身上味儿挺重的,是该洗澡。

沈问津在厨房里呆呆站了会儿,听着了模糊而沉闷的水声,慢半拍地想,啊,那人在洗澡。

齐客:……

门开得有点慢。

常洛:哦豁,你自己冲的?

但他明白,其实没忘。

沈问津:不是。

沈问津拿完碗,又凑到了齐客身边,不说话,光眨眼。

而后撂下一句“给他们喝”,便绕开了青年,急匆匆冲回了房间。

沈问津没听清。

齐客面无表情地拉开门的时候,扑面而来了一阵带着湿意的木质香,令沈问津想起了冬天雨后的松山。山顶堆了雪,山脚的泥土被雨一浇,似乎也有松针的清冷味道,又夹杂着些别的不那么纯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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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津:齐客冲的。

他从灶台上端起一碗蜂蜜水,尝了一口。

本来是有这么个能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的人的,但是他突然就冲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