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津又看了会儿远处吵嚷的人群,而后低下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突然想说点什么。

“你最近在干嘛?”他问。

那头又是沉默。

沈问津习以为常,自顾自往下说。

“我最近忙死了。”他蹙着眉道,“我俩月前签上了星峰传媒,经纪人给我接了一部戏,我现在被他们轮番敬酒,快喝死了。”

“你知道的,我本来酒量就不好。”

这会儿,那头倒是即刻有了动静。

“我不知道。”齐客惜字如金。

“啥?”沈问津脑子被酒精麻痹了大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他便听懂了那边在反驳自己的那句“你知道的”,于是轻轻“啊”了一声。

“对,你确实不该知道。”他说,“你又不是周艇京。”

那头静了一小阵,忽问:“谁?”

“周艇京啊,曾经拉着你跳舞的那个。”

齐客似是想起来了,短促地“哦”了一下。

“这下知道了吧?”沈问津问。

“嗯。”齐客说。

齐客“嗯”完静了一小会儿,没静太久,赶在沈问津说话前补充了“嗯”的意思。

“知道你醉了。”他道。

“你胡说。”沈问津蹙着眉,“我没醉。”

“是吗?”

沈问津被问得一愣,张口就想说“当然啦”,随即听见电话那头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接着一字一字地往外吐:

“第一,他叫周景汀。”

“第二,从没人拉我跳过舞。”

第4章 中邪

沈问津:……

沈问津一时有些恼,嘟囔了句:“你话怎么这么多。”

话出口,他又觉得有些可笑。说齐客话多无异于说蜗牛跑得快,怎么听怎么荒谬。

那边静了很久,久到手机渐渐有些发烫,久到沈问津差点以为,那人已经从网线那头离开,再回来也不知是几百年后。

但他依旧不太想挂,只是兀自呆在昏暗的灯火里,任由思绪东西南北地飘。

为什么不想挂呢?他想。

或许是因为电话一断,便又要戴上面具,挂上笑脸,在闹人的喧嚣里迎来送往。

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