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把他按进水里,说我们一起去死吧……就那一次。

但倏然惊醒的贺平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于半夜把钥匙放在床边,自己跑去酒店住了一个月,随后又进剧组躲了两个月。

三个月来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最后还是喻晗主动去探班,贺平秋才对他说了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语气冷漠得很:“你怎么还不走?”

他走什么?走了等贺平秋发疯吗?

喻晗不记得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不仅没跑,还亲手把自由再次送到贺平秋的手心。

他故意说:“那我现在走吧。”

“三个月你都没走掉,现在想都别想!”

贺平秋果然装不了三秒,喻晗被无法忍受的贺平秋一把扯进更衣间,什么准备都没做就抵了进来。

差点要他半条命。

或许彼时贺平秋也在害怕,怕哪次自己发疯后清醒,就只能看到喻晗的尸体。

那时喻晗仍然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贺平秋。

他给贺平秋找心理医生,还想让他调理身体,出去走走,看看风景,见见父母……

可这些在贺平秋看来,都在喻晗想要摆脱自己的信号。

贺平秋无比抗拒,只有把喻晗拘在家里才安心。

但被拘在家里的真的是喻晗吗?其实贺平秋自己。

贺平秋被困死了。

被困死在七年前节肢的手术台上,困死在自己的偏执中,困死在对喻晗的患得患失里。

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过了好久,喻晗才冒出水面,受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艰难地裹上浴袍,忍着胃翻搅的痛苦:“还没有听说谁淹死在浴缸的,这也太蠢了。”

太蠢了。

第1章 第四封信

喻晗半夜酒喝多了,裹着被子在次卧的浴缸里窝了一晚。

第二天差点没能爬出来,腰酸背痛,但下午还要开车回父母那边。

上午他得把家里打扫一下,贴上春联。

春联剧组发了,倒是不用另买,只是一个人打扫卫生多少有点疲惫。

“叮咚——”

喻晗打开门,发现来人是家里的阿姨。

“您怎么来了?”

“想着年前来打扫一下卫生。”郑阿姨很热情,“要过年了,家里还是干干净净得好。”

喻晗没拒绝。

他一边帮忙,一边听着郑阿姨絮叨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