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他含糊的笑,「我亲眼看着她们开花、凋谢。花儿都是会枯萎的,
待霄。但过程很美,我也不喜欢乾燥花。」
他的中文真的不太好。但我承认,我被他的破中文感动了。所以他压着我後脑时
,我没有抗拒,顺从的贴在他的唇上,嚐到自己的血。
看着他沈睡过去,我又站了一会儿,才盖上棺材盖,把能锁的门都锁上,巡逻每
一扇窗户,走出大门,上锁。
路上的行人不多。这是巷子里的公寓,一个陈旧的社区。深深吸口气,我将手插
进口袋里,走向韩国商店。
这次运气很好,没有被抢。
韩国商店的玻璃窗有个布告栏。这个社区虽然陈旧,但住了不少亚洲人。华人也
不少…有个社区语言学校,有针对华人开班的课程。李德跟我说过,但我一直没
去。
我还是不想去,但必须去上课。怎麽说?我该走入人群…大概吧。
至於为什麽…我就不愿意去想了。
***
我和罗斯过了段平静的生活,大约半年。我猜吸血鬼不再来袭了,因为浴室不再
出现红沙,我若早起一些,比方说五点多,客房的厚重窗帘都会拉上,罗斯会躺
在我旁边,可能在看书、看电视,或者在看我。
「舍不得睡觉?」我会半睡半醒的问。
「我在等点心。」他会半啃半咬的舔过每一根手指,亲我一下,然後才会去睡觉
。
常常会躺很久,等着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才找得到力气起床梳洗。
我觉得我有天会被罗斯「溺死」,被他那种充满耐性和毅力的白目和温柔。即使
早就预知结局。我能守的只有最後一道防线,省得全盘皆墨,但好像守得越来越
虚弱。
他都活几百年了,耐性可能比乌龟还强悍。
我去上学这件事情,他倒是乐见其成。在家里也常乐得和我练习英语对话。所以
我们在家几乎是中文混着英文讲。我进步很快,但他的中文却原地踏步,我已经
放弃教他成语了。
算了,就像有些英文谚语我也搞不懂,我又没上百年的学习时光,能沟通就好。
最少我讲「how are you?」的时候不会结巴了。而且我在社区学校的确交了几个
朋友,没那麽畏惧人类了。
这几个华人女孩会一点中文。国籍倒是一整个联合国状态。还有一个来自海地。
那个海地来的女孩叫罗娜,非常热情。她觉得中国字很酷,我送她两幅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