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时有谁需要医学上的建议?

婷玉瑟簌地偎在杂志社的小沙发上,捧着咖啡,小心翼翼地啜饮。

她一向不喜欢喝咖啡。

但这个下午,婷玉已经喝掉两壶咖啡。

惠萱凝视着婷玉,说:“晚上还没到,就已经喝掉两壶咖啡,妳不怕到了晚上反而撑不住?”

婷玉像猫一样,细细说:“怕啊,怕得很,我怕我一闭上眼睛,醒来时又有恐怖的事在等着我,可是,我的两个最好朋友都不肯为我守夜,我只好不停灌咖啡,好像喝药一样。”

惠萱苦笑:“每个月这几天杂志社都很忙,妳又不是不知道,等到后天,我跟婉玲就可以彻夜陪妳,抓那个捉弄妳的变态了。”

婉玲在一旁编排杂志广告,点点头:“婷玉,这两天就委屈妳,在杂志社陪我们熬夜吧,算妳加班费喔!”

婷玉嘟着嘴,看着自己左腕上的绷带,委屈极了:“人家的手还是好痛。”

私底下,婷玉早已将自己独自锁在厕所里哭过好几回,但婷玉是个不愿将自己痛苦传染给朋友的女孩子,尽管,尽管自己的左腕跟盲肠都曾不翼而飞,尽管这种悲惨遭遇只能在下三滥的小说里找到。

就这样,婷玉在杂志社睡了三夜。

眼睛,也红了三天。

惠萱是个务实派,杂志一出刊,当天傍晚就到计算机器材卖场中带回五套针孔摄影机,她说:“让我们彻底监视发生在婷玉身上的怪事。”

这一夜,三个人都到惠萱家里过夜。

惠萱跟妹妹,芷萱,住在一起,于是,当晚惠萱跟婷玉挤一张床,婉玲则跟芷萱睡另一个房间。

针孔摄影机一套架在玄关上,一套架在客厅电视机上,两套架在婷玉床侧与天花板上,最后一套架在惠萱房间外的阳台上。

“万无一失。”惠萱打包票。

“当然,最好都没事啦。”婉玲睡前说。

婷玉勉强说道:“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说好了要让我睡一整天的喔。”

“婷玉姐,不会有事啦,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醒来就有蛋糕吃喔!安心睡吧!”还是大学新鲜人的芷萱蹦蹦跳跳地说。

十一点三十四分,灯熄,门锁,睡香四溢。

chapter 8 樱桃糖霜

单身贵族总有睡到自然醒的权利。

下午一点半,惠萱床头电话的铃声才将惠萱唤醒。

“请问黄惠萱在吗?”一个男子。

“我是……”惠萱迷迷糊糊地应对。

“请问王婷玉小姐现在人在妳家里吗?”男子。

“你是?”惠萱警戒地推醒身旁的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