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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啊,一般人能遇到这种事吗?一般人能在荒山野岭迷路吗?一般人会路遇歹徒吗?你不要为了贬低我在这儿胡说八道……再说了,你是高中生吗?你知道现在的高中生在干什么?”

“知道一点。”季岸说,“你把她背上,我们先往上走。”

“为什么是我……”沈忱往后退了两步,“我不要,我没力气。你背。”

男人回过头,冲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然后亮了亮自己受伤的手臂:“你猜我为什么不背她,是我不喜欢吗?”

沈忱:“……”

不用季岸说,沈忱也清楚,把这姑娘一个人丢在荒野,不说有没有野兽,就说那个强〇犯要是比她先醒来,她肯定难逃一死。没办法,他只能背起昏迷的女人,跟在季岸身后,继续往高处走。

女人很瘦,瘦得属于沈忱能支撑的范围;但他走得很慢,还气喘得厉害。也不知季岸是不是在照顾他的速度,他倒是一直能跟上那火光,能看得清楚脚下的路。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十,他们以为只要往高处走,总能走回到马路上;这里的山包却是一个接一个,山路弯弯绕绕,越来越陡峭。走了约莫半小时,沈忱就有点顶不住了:“休息会儿……”

“走不动了?”

“你背一个试试?”他们旁边刚好有块卧着的大石头,沈忱侧过身,慢慢地把女人放在石头上,“算了,我没劲儿跟你斗嘴了,我走不动了。”

说完,他往石头边一坐,整个人像脱了水的鱼似的,张着嘴只顾喘气。

“走了这么远,也应该安全了。”季岸难得赞同他的意见,“休息十分钟。”

沈忱:“……不行,一个小时。”

季岸:“走半小时休息一个小时?”

沈忱:“五十分钟。”

季岸:“十五分钟。”

沈忱:“四十五分钟。”

季岸:“五分钟。”

“???”沈忱瞪着他,“什么玩意儿,怎么越讲越回去了?……我真走不动了,你不让我休息半小时,你就做好准备把我和她一起扛上去……”

季岸点头:“ok,半小时。”

沈忱想再争取争取,但男人把树枝插在泥土里,转身就走,不给询问的机会。不一会儿,男人抓着好些小树枝回来,一根根折断了堆起来,再拿那根临时火把点火。没有引燃用的干叶子、干草,引火引得特别慢;沈忱就看着男人耐心十足的动作,呼吸慢慢舒缓了下来。

这一夜真的太刺激了,跌宕起伏的。

沈忱的体力空了,脑袋也空了,他盯着火苗忽明忽暗,突然间冒出一句喃喃自语:“你那天到底为什么吐了,我想不明白……”

男人不明所以,垂着眼专心点火:“因为喝了酒。”

“不是那天,”沈忱挪开了视线,看向夜空;他摸出烟来,话仍说得含糊不清,“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