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追随着裴若的脚步,走上了他的老路。

但唯独裴若永远地留在了十年前,一个璀璨明媚的年龄,把最好的岁月模样永远地留了下来。

和岁月同步前进的,只有他那些作品和照片,证明了他曾来过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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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瓷感觉到身后的床铺塌陷了些,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他。

他装作没醒的样子翻了个身,滚进傅生怀里。

傅生顿了一下,确认没有吵醒须瓷后,轻轻揽住小孩的腰往怀里托了托。

他亲吻在小孩发侧,单手拿出手机低声发了条语音:“你们那还有163事件的档案吗,麻烦帮我查一下,须瓷当初是被谁送进去的,签字授权的人是谁。”

那边像是打字问了句什么,傅生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回道:“对,须臾的须,瓷器的瓷。”

以前不曾觉得,但近来越发感觉须瓷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器,稍不注意养护,他就会出现裂痕。

这是一场持久战,傅生抱着小孩闭上眼睛,他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病患,但身边也不乏患病的朋友。

心理疾病太过复杂,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单一的。

这个圈子里生病的人太多了,有些症状轻微,有些严重,轻微的熬熬也就过去,而严重的人无一不要经过漫长的岁月,煎熬的治疗过程才能痊愈……

不,对有些人来说,甚至根本没有痊愈这一说。

他们或许这一生都要药物的陪伴,如果没能坚持下去,或许就是裴若那样的下场。

可于傅生而言,谁都可以出事,但须瓷不可以。

叶清竹今早跟他说的话还响在耳侧:“其实往往最煎熬的不一定是病患本人,而是他身边的人,或是亲人,或是爱人朋友——”

“你有多爱他,你就有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