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深的一道伤疤,正中手腕的位置,横切过去,伤口较长,有被缝合的痕迹,修复后的伤口依然狰狞。

原来过去两年间,这分别的七百多天里,他差点就在某个不知道的日子里彻底失去了他家小孩。

须瓷在戒同所里痛苦煎熬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有没有恨他一走了之?

在拿刀割向手腕、死亡濒临时,他口中是不是还唤着傅生两个字?

曾经傅生以为自己给到须瓷的不算少,但如今却觉得远远不够,以至于在知道须瓷经历的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须瓷回归健康快乐。

傅生上次看到须瓷小公寓里的那个医药箱,还在想里面东西这么齐全,小孩独立两年都学会照顾自己了……

可放在当下,分别就是他自残之后自己为自己处理伤口准备的。

整整十三道。

有些细小的、随着时间慢慢淡却的伤痕傅生都没敢数,剩下的这十三道都是无法消除、会跟随须瓷一辈子的。

也会跟随他一辈子。

“哥……”夜色已深,须瓷睡了一下午才缓缓醒来。

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小小的梨涡倒映在傅生眼里:“我乖不乖?”

不等傅生回答,须瓷就小声道:“他们都很排斥旁人的接触,我也是……可我不排斥你。”

傅生心脏遭受了重重一锤,眼睛瞬间红了,他俯身吻着须瓷的额头,哑声道:“崽崽最乖。”

须瓷状似天真的问:“那你别走了好不好?”

“好。”傅生喉间干涩,“我哪里都不会去。”

“那说好了,骗人要受惩罚的。”须瓷小心地拉住傅生的手指。

脑袋有些晕乎,须瓷迷瞪地想,最好说话算数。

否则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人绑回来,囚在只有他们的小屋里,直到耗完其中一人的生气。